刑讯逼供这一套,这是违法乱纪啊。这不有失你们这一部门的光辉形象吗?”
“对我们办案人员使用暴力,威胁他们的人身安全,我们自有处置方案。”
刘世民淡淡回应一声,又问道:“你不知隔壁两个房间里,接受询问的人是谁吧?”
何鸿远抬头看向对方。
“左边房间里,是你师父在接受询问,他已在照射灯下站了足足七小时。”刘世民声音阴冷地道,“右边那个房间里,是一位叫鲁旺的男子。他暴力威胁办案人员,我们会对他进行严肃处理。”
“你们带来我师父他们。”
何鸿远怒吼着抬头,看向刘世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凛冽的杀气。
对,是杀气。
在他心里,师父道一道长是如他亲生父亲般存在。师父孤苦无依,他侍奉师父如父。这世上有人作贱他师父,比之作贱他本人,更能激起他的杀机。
可以想象,一位年近八十的老者,在大功率照射灯下站立了六七个小时,其身体如何吃得消。即使他身怀武功,也架不住体能流失、衰歇。更何况他还是一位双目失明的老者。
何鸿远杀过人。他昨日解救人质的时候,感觉杀该杀之人,没有任何不适应,仿佛他学医时解剖尸体一般自然。
一个杀过人的人,其眼中杀气,如刀锋般凛冽,难以招架。
刘世民对上何鸿远的目光,莫名心怵。他为自己的瞬间心颤而恼火,向何鸿远道:“只要你如实交待问题,我们会对案件协同人员从宽处理。”
何鸿远不愿再与对方扯皮。他一刻也等不了,他马上要去见师父。
他猛然转身,向房间门口走去。
高个子青年眼疾手快,他一边伸手向何鸿远的左肩去,一边叫道:“你给我站住。你要往哪儿走?”
何鸿远左肩一抖,左臂径直向对方撞过去,将其撞倒在地,他自顾大步往外走。
刘世民被何鸿远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感觉眼前这年轻人如刺猬炸毛一般,浑身都充满杀气。
他不敢扑上去阻拦对方,只是冲着何鸿远的背影叫道:“你敢无视组织纪律,对抗组织调查,你将受到严肃处理。”
何鸿远转头,轻蔑地道:“你不配提组织纪律,你更代表不了组织。”
说着,他一脚踹开左侧房间的房门。只见房间里亮如白昼,一盏大功率照射灯正对着师父道一道长,而道一道长靠墙而立,脸色苍白而更显苍老,嘴巴因缺水干涸而嘴唇龟裂,身形摇摇欲坠。
何鸿远怒火中烧,神情如杀神一般。房间里的一名办案人员上前阻拦,被他一脚踹飞。另一名办案人员退缩到房间角落里,生怕冲撞到他。
他抡起拳头,一把将师父道一道长身前的大功率照射灯砸到地上,然后抱着道一道长,叫道:“师父,师父,你怎么样啦?”
道一道长无力地靠在何鸿远身上,声音微弱地道:“小远,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何鸿远见师父奄奄一息的样子,不由得心里一阵子酸楚,双目泪光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