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指着秦月瑶,连声告状,“我堂兄刘勇就被那黑脸男人打伤了,这会儿还下不来床呢!谢大哥可要替我们好好做主。”
自从那黑脸男人走之后,刘翠花越想越不对劲,这些日子她常往庆云镇跑,到处去打听这晋北驻军的事情。
赶巧镇上李婆子家有个表弟是从晋北回来的,先前在帮着往军营里运送采买的食材,平日里跟驻扎的将士们都比较熟悉,他说晋北驻军云将军麾下的,都是晋州当地云将军亲选编制入伍的精锐,没有外乡人,军营里的同乡他也都认识,没见过刘翠花描述的那般模样。
而且李婆子也说了,六年前秦月瑶出事,甄家闹得凶,他们听得真真的,那秦月瑶的确是被山匪拐了去糟蹋了,没有什么仗义相救以身相许一说。
刘翠花仔细一想,就觉得这事儿有蹊跷。
反正那汉子也走了,现在趁着县丞老爷过问,她也不怕了,都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年关将近了,衙门里下令要严查周边各家各户,怕有歹徒作乱,照她看,这秦月瑶家里就该好好查查。
“刘翠花,你浑说什么!”张德听了,着急了。
那小陈兄弟来得不明不白,走得也没头没尾的,他们问过秦月瑶,秦月瑶也只是含糊着答了几句就没提这事儿了,他没想到,隔了一个多月了,这件事情还能被扯出来。
秦月瑶倒还镇静,她冷眼逼问刘翠花:“刘婶子说我们私设学堂,你有什么证据?”
“这满院的孩子还不是证据?”
“这不过是邻里们见我家来了个举人,送了孩子们来凑凑热闹,听顾公子讲讲故事罢了。这开学堂,说是教书育人,其实也是收钱做事的买卖,刘婶子你去孩子们家里问问,我们收学费了吗?”
秦月瑶这会儿倒有些庆幸,自己当初没收学费了。
她不知大齐有这样的律法,头先也只想着孩子们大抵是图个新鲜,也不会真来几次,这钱不能这么快就收了。
后来是因着街坊邻里的太热情了,她便也打消了提钱的念头。
“刘婶子状告我,可不能信口胡说,要讲究证据吧?”秦月瑶声音冷了几分,“今天你大可去村里问,但凡有一个人出来说我们这是收了钱,私办学堂的,我就心甘情愿领了这三十板子。”
“你——”刘翠花瞪眼,她这个月也只是看孩子们天天往秦月瑶家跑,这里读书声不断,孩子们回家后还要背书,俨然一副上学堂的模样,她便往衙门去了一趟。
“你都跟那些人勾结好了,他们肯定是不会说你收了钱的!你说你没收钱,可这些日子来,你每隔几天就拿牛车拉着那么多东西回来,那些可都是要拿真金白银买的,当初你们家穷得都揭不开锅了,怎么可能买得起那么多东西?”
刘翠花眼看谢衙差脸上多了几分不耐烦,转头想起秦月瑶这些时日采买的情形,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