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娘子,这新花样我每件多加五文钱可好?”
陆知暖寻思着,点了点头。这玩意儿不过卖个新鲜,有手巧的,自己买回家拆分来看,琢磨琢磨,想学也不是太难。真正难的花样,她还没教给菊韵呢。
“如此,就多谢孟掌柜了。”
孟掌柜摆摆手。“陆娘子客气了。”
趁着孟掌柜结算的功夫,陆知暖在兴荣绣坊里转了一圈。
这兴荣绣坊算是清水镇上数一数二的绣坊了,一圈看下来,陆知暖惊叹于古人的绣工精细,绣样栩栩如生。在心中微微盘算了一番,眼眸微微眯起,一个绝妙的主意渐渐在心里有了轮廓。
这趟卖完拢共得了三百九十文钱。从绣坊拿了几条纯白丝帕回去。
想到家里还有个吃闲饭的,又去粮店买了些米面。托伙计送到城门东边杨树下乔三爷的牛车上。
想着想着,又去镇上的脂粉铺子逛了逛。毕竟要做脂粉生意,总要先看看行情。虽然自己手里剩下的钱不多,但看看又不花钱。
想容阁是清水镇上最大的脂粉铺子,店铺位于清水镇最繁华的地段。店内共三层。
一层售卖寻常脂粉,二层售卖上等脂粉,三层是雅间。店内两侧设有楼梯,装修奢华。
陆知暖在二层大概看了几圈,心中便大致有数了。
瞧见东边架子上摆着几盒包装十分精美的胭脂膏子,刚要伸手去拿下来。就被一旁的丫鬟拦下了。
“这位夫人,这是本店最上等的玫瑰胭脂,盛着胭脂的,可是景德镇出的陶瓷罐子,单这一个罐子,就要三两银子了,若是一个不小心……”
那丫鬟瞥了眼陆知暖,意思不言而喻。
陆知暖好脾气的收回手。也是,不管什么时候,总有人狗眼看人低。店大欺客嘛。
“红儿,小娘子若要看,拿下来给她看便是,本少爷平日里怎么教导你们的,对客人要一视同仁,都忘哪儿去了!”
陆知暖抬头,正对上那男子轻佻的眼神,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自己。叫她心里一阵恶寒。
红儿被赵怀远这么一训斥,心里忿忿,还是老老实实的取下那玫瑰胭脂。还不忘说一句:“小心点儿!”
陆知暖没有伸手。
红儿小心翼翼的托着胭脂盒子,看她不接,没好气的说:“我们少东家都发话了,你拿着便是。”
“既然这东西这么珍贵,我还是不看了吧,毕竟,真要摔了我也赔不起。”
见她还是不接,红儿急道:“我们少东家可不差这一盒胭脂膏子钱。”
陆知暖看她神色焦急,心里留了个心眼儿。
装作想拿又不敢拿的样子,委屈巴巴的问道:“真摔了也不要我赔?”
“不要你赔。”红儿已经没有耐性了。
“算了,我一个乡下妇人,哪有钱买这么好的胭脂,看了也是白看,。还是不耽搁贵店生意了。”
陆知暖牵着逸儿转身欲走。谁料那红儿突然窜了过来,陆知暖勾唇冷笑,拉着逸儿迅速的闪开了。
只听啪的一声,红儿手里那陶瓷罐子应声落地,摔的粉碎。
“呀,你这小娘子,怎的这么不小心,我好心给你送胭脂,你偏要撞我一下,这一盒玫瑰胭脂拢共要三十两银子呢。小娘子是否该给个交代。”红儿心疼的看着地上摔的稀碎的红色胭脂块儿。
一旁买胭脂的客人也纷纷过来看热闹。刚才只顾挑选胭脂,还真没注意这里面的事儿。
“呦,这可是想容阁今年的新品啊。刚刚从京城那边流行过来的,说是限量呢。啧啧啧,就这么碎了,还真是可惜了。”
“可不是,这小娘子可是摊上事儿咯。”
陆知暖冷笑,这是赤裸裸的碰瓷儿。
看了眼赵怀远,见他无动于衷,只好整以暇的看戏,眼中的兴致更甚,陆知暖心思微转,隐约明白了什么。
人群中也有人微微摇了摇头,心道,不知又是哪家可怜的小娘子,被赵大少爷盯上了。
赵大少爷偏爱已婚妇人,在清水镇,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我说红儿姑娘,我们母子连你的衣裳都没碰到,哪里又能撞的到你呢?”
“小娘子,咱们可都看见了,就是你撞的红儿姑娘。”想容阁里的丫鬟们异口同声,连客人里也有几个跟着附和。
呦,还有托呢。陆知暖斜睨了眼赵怀远。
“红儿姑娘,这胭脂小妇人先说了不要看,若摔了赔不起,红儿姑娘说,赵大少爷不差这一盒胭脂钱,即便摔了也不用赔,怎么,这会儿问我要交代,请问是要什么交代?”
“难道,堂堂想容阁少东家,要出尔反尔不成?”
众人一听,目光又落在赵怀远身上。
赵怀远摩挲着光洁的下巴,眯眼看着眼前的小娘子,眸光又亮了几分。“有趣儿。”
红儿一听,忙道:“那话是我说的,我们少东家可没答应,再说,这是你故意撞上来的,难道还要我家少东家吃亏不成。”
“哦,原来想容阁一个小小的丫鬟都能代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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