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会放过他。”
他离开之后,我的心情就变得越发不好,不晓得自己是开始担心起他来了还是什么原因,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我的胸口,让我咽不下吐不出来。
我找了找根源,应该是跟小姑姑聊完之后就开始关注起了时向南。
我几乎等了他一夜,他也没有回来。
直到我被推进手术室的那瞬间,还不忘透过门缝一直看着。
除了看到时家老宅的人和我不认识的一些朋友,时向南的身影都没有出现过。
于是我是在极度不安的状态下被医生麻醉过去,后来的事就再也不知道了。
……
等我有了意识的时候,身边好像有个人在我耳边嗡嗡的吵个不停。
听声音原来是时向南,他来了,我以为他不会来呢。
我想睁开眼睛,可眼皮就像是有千金重,根本无法睁得开,算了,我也不再挣扎了,不如就这样,也许到该醒来的时候就会醒来。
我试图让自己回忆起以前,可是事与愿违,我仍然是丝毫记不起来。
不想杞人忧天,可无奈我还是有些伤心,医生说的那种状况还是发生了,不是所有的人发生失忆的时候清除血块就会有效,而我俨然就是白挨了一刀。
就在这时我的手被人拉了一下,他好像把被子往上给我抻了抻,然后轻叹了一声,听见他说道:“何安宁啊,你好像跟这家医院有解不开的缘分,自从我认识你,你就一直出现各种各样的症状需要住院,这一次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醒,医生告诉我,虽然血块取出来了,但你失忆的状况可能没什么改善,因为记忆中枢神经已经出现了不可逆的创伤,很难恢复。”
我想问问他,我都发生过什么事情总是住院啊,但现在的状况自然是无法问的出口。
时向南还在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有时候我在想,如果那一天你在酒吧撩拨我的时候,我没理会你,也许我们之间就不会有交集,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坎坷曲折,你也就不会因为我而受伤,自从这一次你失忆之后我总是问自己,要不要就此放过你,毕竟那个人神出鬼没还没有抓到,我总是怕你再受到伤害,总是怕牵连你,可是每每想到这些,心里就疼的要死,我就像是钻进了牛角尖出不来。”
我听到他起身走路,随即拉开窗帘的声音,此时他长叹了一声。
“以前我很自大,我以为我无所不能,可却发现很多事我无能为力,就连你都保护不了,我们分开那两年,我一直找人在非洲跟着你保护你,可没想到我把你带回来之后却让你深陷危险。”
“老婆,趁着你没醒来的时候,让我叫你一声老婆,我不知道这次的决定是不是对的,但我希望是对你好的。如果你以后恢复不了记忆,我对你来说只是陌生人所以你也不会有多难过。如果你恢复了记忆,那就当我是一个负心汉吧,当我是因为你可能是个拖累才放弃了你。”
此时我的手被人握的紧紧的,我想给他回应,想要努力的反握住他,可是整个人就很飘渺的感觉,根本抬不起手。
然后我听到他用着近乎飘渺的声音对我说:“何安宁,等你醒了,希望你永远不要想起以前,到时候你可以带着米亚再重新找一个男人,好好的生活,这样你也不用总是因为我而受伤。我也不会再去找你,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本来就太会说,以前还总是冷冷的,所以你只要不来招惹我,我肯定不会去找你。”
“就这样吧,再呆久了,你一醒我可能就舍不得离开你了,说句祝福的话吧,祝你一辈子幸福。”
然后我感觉到我的嘴唇被温热覆盖住,这大抵是他再吻我,而这个吻是那么的短暂,只是蜻蜓点水似的他就离开了。
过了许久也没有听到身旁再有声音。
我自己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距离他说话有多久了,只是直到我睁开眼睛的第二天,除了顾晚晚带着米亚陪着我,时向南真的再也没有出现。
我想,是不是时向南已经走了?
真的向他所说的,放弃了曾经深爱的我吗?
我知道这一次是我伤害了他,是我恢复不了的记忆让我没能再他走前留住他。
如果我是有记忆的话,我想那样的何安宁一定会挣扎着睁开眼抓住他的手告诉他:“不要走。”
可惜我不是那个何安宁,我对着镜子告诉里面的自己:“对不起,我没能帮你留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