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明显另有所指。”太后微微虚目:“怎么?哀家给你挑的伺候的人,不合你的心意吗?”
“臣妾一向都是由冰凌和青犁伺候。她俩一个是臣妾母家的旧人,一个打从王府就陪伴在臣妾身边。都妥帖尽心。臣妾又素来喜欢清静,身边的事情也不多。自己的人就能够打理了。那一位,一进凤翎殿就要毁了自己的容颜,这份狠戾臣妾可消受不起。还是请母后收回懿旨,好好的送出宫也便罢了。”
说话的同时,青犁使了眼色,便有人将璇玥带上来。
太后见璇玥被捆成那个样子,还用棉布塞了嘴,不禁笑出声来。“皇后这是做什么?不过是个婢子,不喜欢便罢。怎么弄得五花大绑的,如此隆重?”
“她可是废帝已故的皇后。骤然出现在臣妾身边,只怕不好吧。”岑慕凝似笑非笑的说:“何况,她已经是是个死人了。一个死而复生的人,臣妾倒是有些看不清,她的主子究竟是谁。是她口口声声说一起长大的瑞明王殿下,亦或者是暗中操控密谋某些事的母后您……将她留在臣妾身边这件事,不知道皇上是否知晓?”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太后连一个奴婢的主都不能做了?”蕾祤愤愤的看着皇后。
太后睨了她一眼,她才低着头退去一旁。
“哀家自然会跟皇帝好好说。皇帝毕竟是哀家的亲骨肉。”
岑慕凝饶是一笑:“臣妾有些不明白的是……太后为何这样防着臣妾。其实臣妾的心意和太后从来都是一样的,那便是陪在皇上身边,好好的陪伴,希望能拼劲全力帮衬着皇上。既然初衷一致,太后为何这样对臣妾不放心呢?就因为臣妾的母家,曾经是向废帝效忠的?可是如今,父亲和舅父都已经向皇上投诚,并且成了皇上的肱股之臣,助皇上平定朝廷内乱,安抚朝臣、戍守边关、练兵固本。这难道还不足以让太后您安心嘛?”
“打从皇后一进门,便是太后太后的……”太后虚着眼睛,语气有些凉:“论起来,你如今是皇后,哀家是太后,你怎么也该唤哀家一声母后才是。怎的就如此见外呢?”
“是。”岑慕凝笑吟吟的说:“母后教训的对,是儿媳一时疏离了。总是打从心里敬佩您是太后。”
“哼。”太后轻嗤了一声,脸色隐隐透着不悦:“哀家从来没见过凘宸对任何一个人女人动心。从前在府邸的时候没有,如今在宫中就更不能有。那废帝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所以,哀家更不容许有谁依仗着母家的实力,一步一步的干涉皇权,甚至勾结朝臣,结党谋私。来日,你若诞下皇子,保不齐会别册封为太子,成为后继之君最恰当的人选。谁能料中,你会不会同样以情谋事,让凘宸身犯险境。哀家信你如今的初衷是护着他,竭尽全力。但哀家也同样相信,有朝一日,你若有良机,未必不会成为第二个璇玥。人心,毕竟隔肚皮。”
“噗嗤。”岑慕凝没忍住笑出声,看着太后的眼睛里泛着薄薄的雾气。“母后之所以让璇玥做这多,还让臣妾目睹整个过程,就因为您看穿了臣妾,感动于废帝与废后的情爱。愧疚于自己对废后所做的那些事。随后,你揭开了真相,让臣妾看清楚皇上的谋算。让臣妾明白,君王并无私情的道理。皇上的心冷酷如此,臣妾自然不会一头栽进去。可是您仍然不放心,还要将璇玥留在臣妾身边,一则监视,二则提醒,让臣妾永远不要忘记,自己嫁的夫君,是一个为了帝业无所不用的狠辣君主。让臣妾永远别想能得到皇上的一丝真情。只有如此,臣妾才不会同样对皇上生情,让皇上动情。没有情爱的夫妻,在一起,就只为荣华为权势,为能给皇家开枝散叶。而后宫真正的主子,却永远都是母后您。”
太后满意的点头:“皇后你能领会这些,哀家就没白费功夫。事情往往如此,看不清的时候才会抱有幻想,才会误导自己能如愿。但其实,水至清则无鱼,什么都看的清清楚楚,自然不会花费心思,却幻想不切实际的事情。哀家这么多年,苦心筹谋,才能在这后宫的夹缝里活下来,一步一步走到这高高的凤椅上。岂能由着你乱来,就这样摧毁哀家的心血。在凘宸身边,只能有尽心服侍,尽心辅佐的女人。决不能有让他荒废江山,舍弃皇权的祸水。你可都听明白了?”
“太后的话,朕听明白了。”庄凘宸迈着稳健的步子走上殿来,一张脸冰凉紧绷,显然是生了气。“只是这番话,母后对朕说岂不是更有用处。只叫皇后听见,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