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岑慕凝欠身,随着皇后的侍婢往小厨房去。
真是有点后悔身上没带毒药,一口就毒死太后那个老妖妇才好呢。
岑慕凝想起这些日子,在宫里的受的委屈,心里的愤怒就像被风席卷的海浪一样,一浪比一浪更高。当年,母亲一定受尽了委屈,痛楚并不是最揪心的,最可怕的必然是那无助的绝望。而这些,都是一心贪恋权势的父亲以及高高在上的太后造成!
太后靠着软垫,看皇帝与皇后一并进来,连瑞明王也紧随其后,心里的愤怒越发的灼热起来。
“皇帝这时候过来,是想看看哀家有没有被你气死对不对……”
这样一句话,太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说出来。且说话的时候,唇角特别的僵硬,好像被人用针线封住了似的。却偏偏还有口水流出来。
“母后息怒。”皇帝不动声色的望了皇后一眼。
皇后会意,笑吟吟的坐在太后身边,热络的握住了她的手:“母后,御医说您的病不打紧,只要好好用药,好好调养,一定可以康复。只是切莫动怒。气大伤身。凤鸾殿有刺客闯进来,使您受惊才会生病的事,皇上与瑞明王一定会尽力去查,您安心便是。”
“滚——”太后用力的甩开皇后的手,自己也因此歪向一边。
“璇玥,你没事吧?”庄凘宙格外紧张的握住了皇后的手,心疼不已。
皇后的脸色微微不好,却强忍着委屈温眸笑道:“臣妾没事。只要母后能纾解心中的郁结,那就是极好的。”
“少在这里假仁假义。”太后被袭悅扶起来靠好垫子,咬着牙道:“都给哀家滚,你们统统给哀家滚。”
她的口齿越发的不清楚,眸子里的愤怒却格外清晰。
“兴许母后是想好好安歇了。”庄凘宸先开口:“皇兄,臣弟还有些事情,想单独禀明。”
“也好。”庄凘宙爽利的答应:“朕也有事情要同瑞明王商议。”
“臣妾会在这里好好照顾母后的。”皇后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滚!”太后又是一声冷喝。
“来人。”皇帝不满的说:“皇后倦了,送皇后回宫安歇。”
“皇上……”皇后动了动唇。
“听话。”庄凘宙与她四目相对的时候,眼底尽是温柔。
“是。”皇后无奈只有随着人先一步离开。
岑慕凝返回内室的时候,这里除了袭悅,就没有人伺候在太后身侧了。她不知道是不是庄凘宸故意给她制造的机会,总之很高兴。
“让奴婢来吧。”袭悅想从她手里接过托盘,却被她躲开。
“你成日侍奉在太后身侧,毕竟辛苦。而我却难得有机会为太后侍疾,就不劳烦姑娘了。”岑慕凝搁下托盘,端起了粥碗,轻轻搅动。“太后,这是我亲手熬的米汤,最是暖胃。服药前慢慢喝一些,再苦涩的药都不会刺激的胃疼。”
“你少在这儿,猫哭耗子。”太后一侧的唇角仍然不怎么能动。
“想来皇上与皇后都没有对您说出实情吧。其实太后您的症状是……”
“瑞明王妃,休要多言。”袭悅赶紧阻止她说话,脸色阴沉的厉害。
岑慕凝轻轻一笑,仰起头看着她那双满是焦虑的眸子。“本王妃要说什么,几时轮到你来阻止?”
袭悅立马跪了下去:“王妃恕罪,奴婢也是一时情急才会冲撞王妃。只是太后的凤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御医不是也说了,只要好好调养,太后一定可以康复。”
“若果小中风也叫没有什么大碍,那么等真的中风了再调制,只怕也迟了。”岑慕凝毫不避讳的说:“太后如今肝火旺,心中郁结难以纾解,只怕再暴怒,很容易诱发中风。你以为你不说出来,任由太后发怒耽误病情,就是为太后好吗?”
“王妃您……”袭悅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太后大手一挥。
岑慕凝手里的那碗米汤顺势被她扫落地上。亏得是她反应灵敏,缩回了脚,才没有被烫伤。“太后,您就算不喝这碗米汤,该生病还是要生病。饿的滋味,只怕只有您自己体会。”
“王妃,还是让奴婢来侍奉太后吧。”袭悅恭敬的朝她行礼:“就不劳烦王妃了。”
“青犁。”岑慕凝扬声换道:“小厨房还有米汤,你陪袭悅姑娘去再盛一碗来。我难得入宫为太后侍疾,自然要好好陪伴,寸步不离。”
“王妃您这是要干什么?”袭悅惊恐的看着她的眼睛。
“侍疾。”岑慕凝明确的说:“这是在凤鸾殿,我还能干什么?太后大半辈子都在波谲云诡的漩涡之中求存,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难道连面对我这个小小王妃的胆量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