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石里,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
庄凘宸静静的站在这里,一言不发。
青犁和殷离都不敢打扰,只在旁边默默的寻找痕迹。
“你们留下,继续寻找。”庄凘宸忽然道这么一句,然后急匆匆的离开。
岑慕凝是被冻醒的。睁开眼睛,她被关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她凭着感觉,慢慢的摸索,触及到的,是坚硬的冰凉。
“冰窖……”岑慕凝倒吸了一口凉气,只感觉肺里堆满了这样的冰冷。
这个皇帝好可怕,竟然用这样的手段折磨她。不过也好,一想到她能给母亲复仇,心里就别提多痛快了。虽然没有把握,庄凘宸会来救她,但这次的失踪,无疑对他来说,是挑起事端的机会。
他那么聪明,一定会加以利用。
岑慕凝环抱着自己,找了个稍微远离冰块的角落,蹦蹦跳跳的取暖。
这时候,同样觉得不安的还有幕后操控这一切的太后。
太后端着茶盏,有些心绪不宁。却见到庄凘宸孤身一人进来。
“给母后请安。”庄凘宸温和行礼,目光里带着一抹看不透的暖,举止也与平时略有不同。
“你怎么过来了?”太后微微一笑:“今日宫中颇为不安宁,似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母后何必明知故问呢。”庄凘宸笑容里沁出了些许得意:“儿臣前来,是特意来感激母后。”他往殿外看了一眼,倏然转过脸重新与太后对视:“儿臣这些年一直为朝廷尽心竭力,如今也总算托母后的福,看到回报了。”
这话听上去颇为奇怪,太后不禁蹙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儿臣也很不明白,母后一心撺掇皇上下手,到底是为什么?正如这凤鸾殿一样,才修缮好,莫不是母后就住的腻味了?”庄凘宸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有奇怪的鸟鸣声。
乍一听,的确想鸟儿的啼鸣,可接连响起几次,这声音如出一辙,就不那么简单了。
“老九,你来哀家这里,到底想说什么?”太后微微虚目,眼神略显得锋利。
“皇上一直疑心儿臣,这一次,是太后的妙计,让皇上有法子逼迫儿臣动手。既如此,儿臣自然要还这份情给母后。”庄凘宸微微一笑:“眼下整个凤鸾殿,都在儿臣的掌控之中。确保无论是进或者出都不可能。皇上禁锢而儿臣的妻子,那么儿臣就好好的保护皇上的母后,若宫里有人辣手行凶,未必不会伤及这天下间最显贵之人。黑就是白,白便是黑。”
“哼。”太后轻哼了一声,脸色渐冷:“你这是,要谋朝篡位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凌烨辰饶是一笑:“这些年,母妃隐忍不发,奴颜婢膝的讨好母后您,不是同样没有打消您的顾虑嘛?御花园那些胡蜂,到底是从何而来,别人看不清,难道儿臣也看不清?您不过就是卖个破绽,引母妃动手罢了。”
太后见他把话说的这样明白,心底不免生出了些许担忧。“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命换一命。”庄凘宸温和的说。
从他不同寻常的举止,太后心里的担忧一点点的加深。“岑相的女儿,对你来说就这般重要吗?”
“母后,其实您不妨这样理解。”庄凘宸唇角上扬:“儿臣等这一日,也算是良久了。皇兄既然愿意给这个机会,那儿臣正好用上。”
这些年,太后与皇弟的母子关系一直紧张。庄凘宸这是把她放在当中,逼着皇上考量这样的母子关系。“你到底想干什么?”
“母后别担心。”庄凘宸拱手道:“不过是不希望宫里的祸乱影响了母后的清静。您放心,这件事情很快就会结束。”
说完这话,他用一种特殊的目光与太后对视一眼,旋身离开。
看似每一步,都走的格外沉稳,可是心里的担忧却陡然而生。皇帝一向心狠手辣,未必不会豁出太后的命去。他到底会把岑慕凝关在哪里?
其实要翻遍这座宏伟的禁宫并不是什么难事,难就在于,怎么做才名正言顺。怎么做,才不至于暴露他多年的部署,白白便宜了皇帝。
“属下只在假山石一处发现一块中空的地面。想来内有玄机。”殷离细致搜查过假山石后,就赶来太后的宫殿外等候禀告。“其实,王妃出事的话,主子反而就有理由行事。”
庄凘宸蹙眉看着他,语气不爽:“本王的人,是生是死,只能由本王来掌控。替本王放出消息,太后遇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