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心忡忡的说:“那往后又当如何?您要知道,身为皇族的正妻,若是没有一个孩子,将来的日子又怎么能有依靠?”
“将来?”岑慕凝饶是一笑:“几个月前,我差一点死在父亲的鞭子下,我早就以为我没有将来了。现在活着的每一天,都是我拼命赚来的。想那么远做什么。”
不等冰凌开口,岑慕凝又问:“欣悡呢?”
“在后院跪着。”冰凌愤懑的说:“小姐白抬举她一回。可惜入不得殿下的眼。”
“你让她进来。”岑慕凝由着小婢子侍奉了熟悉,正在梳妆的时候,冰凌扶着欣悡走进来。
看她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就知道是在后院跪了一整夜,膝盖的肿了。
“你昨天在沐浴的香汤里用了什么好东西?”岑慕凝蹙眉问。
“是奴婢的错。”欣悡脸色苍白的说:“奴婢用了催动血气的药散,洒在了沐浴的香汤里。以为这样子,殿下就会对奴婢动情。”
“你可知什么叫适得其反?”岑慕凝幽幽叹气:“若非我今日抢先开口,请殿下把你交给我发落,这时候,你的命能不能留住还是未知数。”
“多谢王妃厚恩。”欣悡双眼微微泛红。“是奴婢没用。”
“罢了,这些日子你也不用留在王府了。”岑慕凝冷了脸:“让人送你出府,是去庵堂也好,还是回你母家也罢。总之没让你回来,都别在眼前乱晃。万一触怒了殿下,我也没办法确保你活着。”
“是。”欣悡给她磕了个头:“多谢王妃救命之恩。”
“我只是不明白,你既然是太妃调教栽培的人,为何如此不知道殿下的喜好?”岑慕凝真是想不通,贞太妃怎么会送来一个庄凘宸根本就不理会的女人来。
“其实,无论太妃如何调教,无论送进来的是谁,有多美。只要是太妃的人,殿下都会拒之千里。这也是奴婢为何下药的缘由。奴婢也是最近才想明白这件事,明白太妃为何会这样叮嘱奴婢。起初,奴婢还觉得是王妃拦着了奴婢的前程,如今想来,都怪奴婢自己蒙了心。”
欣悡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双目失去了光彩。
岑慕凝听她这么说,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庄凘宸和贞太妃的关系这样不好?他们母子之间,就因为那个叫紫菱的女人闹成这样吗?还是有别的隐情?
“冰凌,让人送她出府。”岑慕凝不愿意多想,昨晚没有睡好,这时候脑子还是晕的。
安顿好了这些事,岑慕凝去看了青犁。
青犁身子一直很好,可能是习武的关系,这次的伤虽然重,却也恢复的很快。
“王妃来这里坐了良久,都不怎么说话,是有什么心事吗?”
“皇后娘娘有孕。”岑慕凝微微一笑:“过几日我要入宫陪同说话。”
青犁一听,就明白了。“太妃一直盼着主子有嫡子,王妃是因为这件事情,心中担忧?那不如请御医来为您调养身子……”
“太妃不仅仅是要这样。”岑慕凝打断了她的说话。
“王妃。”青犁一向爱笑,这时候却格外严肃:“皇后娘娘有孕,那些皇子妃和命妇们都会争先恐后的向皇后献礼恭贺,以表心意。但若要她们相伴皇后,时常出入皇宫给皇后解闷,恐怕她们都避之不及。如若有什么闪失,首当其冲就是您倒霉。无论太妃是什么心思,真出了事,她一定不会保护您。反而会第一个把您推出去。毕竟您是岑相的千金,岑相是皇上的忠臣。”
“是啊。”岑慕凝饶是一笑:“你看的明白。”
“既然如此,不如……”青犁忽然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王妃也在这个时候有孕不就好了,如此一来,您就不用入宫了。正好能躲避锋芒。”
“这怕是难了。”岑慕凝笑里透着凉。
“不难。府中的御医也不是吃素的。让他们好好调制坐胎药不就是了。”青犁欢喜的说:“奴婢会劝主子每天都来中院陪您的。”
“长春丸伤了内里,怕是不能了。”岑慕凝平和道:“只能再想别的法子。”
“长春丸?”青犁心口一惊:“那不是极度伤害女子身体的避子药么?相传烟花柳巷的老鸨为能让当红的姑娘们一直承欢,就用这种药使她们春常在,终身不能有孕……”
“是。”岑慕凝点头:“所以,得另外想个法子。”
“奴婢怕主子知道了,会……”
“他已经知道了。”岑慕凝温和一笑:“我没有什么事情不能让殿下知道的。”
青犁看着她平淡的表情,实在想不出主子为何这样平静。难道他也不想和王妃有个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