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请她进来。”岑慕凝心想,她这么过来,想必是有什么事情。
“奴婢陪小姐去。”冰凌很不放心。
“也好。”岑慕凝点了下头:“你去奉茶送去花厅。”
恪纯公主进来的时候,脸色隐隐透着不好。
“公主这是怎么了?”岑慕凝上前扶了她一把,发觉她的身子竟然虚弱不堪。
“无碍的。”恪纯公主淡淡一笑:“其实我欠你一句抱歉。那一日,在恪纯公主府发生的事情,其实都是母后的命令,我不得不遵从。西凉侯夫人的死,也是母后的人所为。就连西凉侯小妾出来顶罪,也都是母后精心策划,叫人挑不出毛病。而我这个只能依仗母家光辉活下去,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公主,除了唯命是从,再没有别的活法。”
“都是身不由己的人。”岑慕凝不免勾唇。“过去的事情,公主无需介怀。左右这件事情,我也洗脱了嫌疑。”
“若非你急中生智,伤及自身,恐怕……”恪纯公主淡淡一笑。
“原来公主早就察觉了,却没有在当日揭穿我。”岑慕凝因为事情仓促也顾不上去清理那些痕迹。
“我知道你不是作恶的人。而我却一直在母亲的掌控下做那些恶事。”恪纯公主笑容里透着无奈的苍白,脸色也阴沉的厉害。“就连我自己的孩子都没能……罢了,今天我来,不是为了说这些。其实当日,我是见过丞相夫人的。”
“什么?”岑慕凝不由一惊。
就连进来的冰凌也跟着颤了一下,端着的茶盏险些打翻。
“在宫中的那一日,我亲眼见到了丞相夫人。”恪纯公主幽幽叹气:“当日我去给母后请安,却因为下雨路滑,不慎跌倒,弄脏衣裙。于是就让婢子去取,留在凤鸾殿附近的亭子里候着。总归不能叫母后看见我那样没规矩。”
冰凌放下了茶盏,绕到岑慕凝身后听着。
恪纯公主有些不安的扫了冰凌一眼。
“你放心,这是我府上跟来的婢子,是自己人。”岑慕凝连忙解释。
“那好。”恪纯公主又道:“当日,我亲眼见到丞相夫人,也就是你的母亲,从凤鸾殿的侧宫门走出来。奇怪就在于,当时只有她一个人出来。脸色还相当难看。发丝凌乱的厉害,失去了往日的华贵与气度。也是因为如此,我才会多看几眼。”
恪纯公主闭上眼睛,语气微凉:“我记得当时丞相夫人急火火的从往外走。脸色严肃的像是换了个人。因着亭子比较高,我看的也远些,她每走几步就要不安的回头看,好像身后会有人来追她一样。当时我没在意,若是走下去多问一句,可能……对不住了,九弟妹。”
“多谢公主告知。”岑慕凝从未见过母亲张煌恐惧的样子,这么一想,当时母亲肯定是预料到会有不测。她才会这么心急想要出宫,又担心身后有人追杀。
“我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么多了。”恪纯公主的话刚说完,就连续不止的咳嗽起来。
“公主,要不要传御医?”岑慕凝看她咳嗽的吃力,少不得问。
“不,别!”恪纯公主连连摇头:“其实我还有一个秘密,但与你无关。这世上或许没有人会想知道。王妃愿意听我说吗?”
“自然愿意。”岑慕凝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我并非母后嫡亲血脉。当初,我的母亲和母后分庭抗礼,是后宫最得宠的妃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刚满月,母亲就薨逝了。于是母后向父皇恳求,要亲自抚育我。父皇点了头。母后竟然叫人将我亲生母亲从宫册上除名,后来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所生。渐渐的,知道的人也都离宫了,就连皇上也以为我是太后嫡亲的女儿,才对我百般的好。只有我的乳母,拼死将这个秘密藏起来,在我十岁的那一年,知道了真相……”
“公主,还是让御医给您瞧瞧身子吧。”岑慕凝不免担忧。
“不必浪费功夫了。”恪纯公主淡淡叹气:“我命不久矣。这些年,我帮着母后做各种有利于她的事情,那些事,我也都记录下来,藏了起来。若有朝一日,你能用得上……咳咳……就是最好。”
“公主……”岑慕凝看她是真的病的不轻。“不如还是……”
“王妃。”青犁匆匆进来,脸色不怎么好:“太后身边的人来了,说是要马上接恪纯公主回宫调养。”
“你附耳过来。”恪纯公主皆不可耐的握住了岑慕凝的手:“你要记住我说的话。”
她刚刚附耳说完,一个凶神恶煞的婆子就闯了进来:“我说公主啊,您身子不好,和王妃叙旧了这许久,也该回宫了吧。莫非,您连太后的话都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