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殿下没有揭穿妾身的苦肉计。”岑慕凝伏在庄凘宸身上,语声虚弱。
她知道瞒不过庄凘宸,也根本就没打算瞒他。所以在他开口质问之前,便和盘托出。“当时行凶的人闯入,当着我的面刺死西凉候夫人。我根本……就来不及阻止。且既然门外没有动静,他又未曾对我下手,唯一的目的,就是嫁祸!”
庄凘宸垂下头,看着她因为伤重而睁不开的眼睛:“所以你就解下腰带,将匕首固定在柜子之间,再撞进身子。”
“是。”岑慕凝利落点头:“只有从后背伤及自身,才能摆脱嫌疑。”
庄凘宸眉头紧锁:“你明知道会有事情发生,为何还要去纠缠西凉候夫人,给旁人可乘之机?”
这是她最笨的一点。
“殿下……”岑慕凝有些吃力的坐直身子,后腰的伤撕裂一样的疼。她咬着唇忍下,半天才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就算我没有纠缠夫人,背后作怪的人就能放过我吗?”
“所以你是好大的胆子!”庄凘宸语气微凉:“竟然敢利用本王。”
岑慕凝看着他眼底冰凉而沉冷的光,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一样。她已经没有力气挣扎逃脱,只能被他的黑暗吞噬。“妾身有罪,却迫不得已。”
“哼。”庄凘宸抱着她,犹如抱着一只垂死挣扎的猫。
马车上颠簸的厉害,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摇晃,羸弱不堪。
“你那么想复仇,为何不入宫?”庄凘宸多少还是好奇的。“离风暴越近,越容易看清真相。窝在本王的府邸,怕是委屈你。”
“不。”岑慕凝与他对视一眼,力气越来越微弱,语声轻如蚊儿飞过。“只有殿下才能救我的命,别人不行。”
她看着他,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仰起的头瞬间垂下去,磕在他胸口没了反应。
庄凘宸嫌弃的晃了晃她的剑,发觉她是失血过多,昏死过去,便只有这么抱着。“真是笨死了!”
马车外,青犁一直吧嗒吧嗒的掉眼泪,懊悔自己没用,险些害王妃送命。
可是那是恪纯公主府啊,是公主设下的欢宴,谁敢在那生事,闹出人命?
“青犁,你干什么去?”车夫惊呼了一声。
“我去给王妃讨回公道。”青犁跃下马车,还没有走两步,后膝盖就被什么击中,摔在地上。“主子,她们根本就是故意加害王妃,若奴婢不去讨个说法,明日,整个皇城都会传言,说王妃辣手杀害西凉候夫人!”
“上车。”隔着车帘,庄凘宸命令的语气格外威严,不容辩驳。
青犁只好爬起来,硬着头皮上了车。
庄凘宸怎么会不知道那些人的心思。但他绝不会让那些人如愿。
稍稍安慰的则是,这个女人虽然笨的要命,关键时刻却有刺伤自己挽回局面的勇气,倒也不是无可救药。
正好可以用她做鱼饵,钓大鱼!
“好好替王妃疗伤。”回了府,庄凘宸把她交给青犁,就匆匆回了书房。
看着那旋即而去,毫无留恋的背影,青犁也闹不明白,到底主子有多在意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