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白佳宁看了一眼内间门上挂的锦帘,凑近知书知礼,低声道:“二哥这几日到底在为谁伤心?”
赵郁嘴巴实在是太严了,白佳宁只知道赵郁这几日正在为一个离开他还穿着旧时衣裙的女子伤心,却不知是为谁伤心。
知书知礼都不敢吭声。
白佳宁见知书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便忽然凑近他:“二哥是为了房里的那个秦氏么?”
据他所知,他这位二哥平生只被一个女人睡过,那个女人就是二哥的侍妾秦氏!
知书眨了眨眼睛。
白佳宁明白了,便继续问道:“我听说秦氏被侧妃赶出王府了?”
他一双清亮的眼睛盯着知书:“难道是秦氏要再嫁了?”
知书又眨了眨眼睛。
白佳宁根本不用知书开口,就自己脑补出一出充满爱恨情仇求而不得的五回目小戏来——二哥赵郁爱上了侍妾秦氏,韩侧妃出手棒打鸳鸯赶走秦氏,二哥伤心欲绝想要挽回,谁知秦氏妾心似铁琵琶别抱,于是二哥赵郁惨被抛弃......
赵郁已经醒了,正躺在那里想心事,听到白佳宁在外间唧唧咕咕,当下便道:“老三,你胡说什么呢!”
白佳宁笑着掀开锦帘:“二哥,今日宴会,一位京城来的客人才到了,想必你也认识!”
赵郁起身,立在床边穿衣,一声不吭,等着白佳宁自己揭开答案。
白佳宁走过去,拿了挂在衣架上的玉带递给赵郁:“就是皇帝舅舅的亲信林文怀!”
他虽是庆安帝的亲外甥,却也不敢轻易得罪庆安帝身边的两个大太监——白文怡和林文怀。
“林文怀?”赵郁诧异道,“他不在京城卖他的珠宝首饰,来宛州做什么?”
白佳宁笑了:“我的哥哥,你别装傻了,林公公可是皇帝舅舅的耳目,怎么可能一直呆在京城!”
见赵郁已经麻利地穿好了锦袍,他就把玉带递了过去。
赵郁围好玉带,又在小厮的侍候下擦脸漱口整理仪容,扭头见舷窗前居然有一个镜架,便径直走了过去,揭开镜袱,对镜照了照,自我感觉瘦了些,不过更有男子气概了。
白佳宁知道赵郁甚是重视仪容,忍着笑走到赵郁身后,道:“我的二哥哥,不用再照了,你才十七岁,风韵犹存呢!”
赵郁笑着抬腿踹了白佳宁一脚,倒也不好意思再照了。
画舫二楼的宴会正热闹非凡,铺着大红地毡的莲形舞台上五个红衣舞女正簇拥着一个戴着花冠穿着白纱舞衣的女子跳舞,这女子生得清丽脱俗,身段袅娜,舞姿翩翩,众人不停喝彩。
而大太监林文怀身旁也簇拥着不少人,都在陪笑奉承,生怕得罪了这位皇帝面前炙手可热的大太监。
正在热闹间,白府管事的声音忽然响起:“端懿郡王到——”
热闹之极的画舫内忽然静了下来,就连跳舞的舞女也停了下来,众人齐齐看了过去,只有演奏乐器的乐师还在弹拨着乐器,叮叮当当,清脆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