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龙者,将动而未动,将发而未发,乃是世间最玄妙的事物。”燕漓笑道,“所谓潜龙勿用,其实并非不能动,而是动的时候,不能让人看见!如今中秋之局甚嚣尘上,空城计让各方瞩目,正是我等瞒天过海,另辟战场之良机。”
“贤弟的意思是……”商少晫问道。
“我们不是成功过一次吗?”燕漓微笑道,“当曰余前辈奔走各方,传达王爷中秋试炼之意,我等趁机将剑川城中的王裔全部转移,过程还算顺利。若非如此,兄长岂能如此轻松就解散商家班?”
商少晫点头道:“正是如此。若非当曰贤弟早作安排,我等绝无今曰之从容。天下事,果然预则立不预则废,古人诚不欺我。不知此番,贤弟又有何妙计?”
“妙计谈不上,故技重施罢了。”燕漓摇头道,“虽然中秋试炼刚刚开局,但结果已在我指掌之间。我们要考虑的,乃是下一局。”
商家兄弟与韩希,各自沉思——眼下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眼前,而艹控局势的燕漓,却已经在准备下一局。
这就是所谓深谋远虑。
思忖片刻,商少晫率先问答:“贤弟以为,中秋之局结果如何?”
“交易。”燕漓简单答道。
“哦?”
“啊?”
“这……”
三个人,三声讶异,各自惊呼。
眼前之局,看上去步步艰险,步步危机,虽然借空城计和四海龙兵之威扳回一先,然胜负仍旧难料!
最终结果,怎会是——交易?
“呵呵呵……三位何必如此惊讶,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吗?”燕漓含笑解释道,“风雷[***]剑阵之威,你们都已亲眼目睹。如此筹码,三教断然不许一方独享,打破既有平衡。然而中秋试炼,注定只有一个胜利者,其他得不到传承之人,自然要通过交易,向王爷换取阵图。”
在座者都是聪颖之辈,立刻明白过来:以传承为诱饵,本身就与丹药、法宝之类不可再生资源不同。世间的传承,哪有没副本的?
既然副本存在,那么试炼失利者,大可通过交易换取,而不可能坐看得到传承的一方迅速壮大实力!
嗯,其中要排除道门的玉皇观与锦绣宫。他们是王爷大敌,不可能有交易的机会。
“因此,这场试炼,无论哪一方得胜,最终的结果都是交易。”燕漓进一步解释道,“而一切实力的前提,都要实力对等。否则交易,就会变成掠夺。一甲子以前,王爷只有个人战力强大,手中实力不济,才会有多方算计。若吾等毫无准备,最终只会重演当年惨剧。”
“所以,贤弟的下一步,乃是招兵买马?”商少晫最先反应过来。
“然也。”燕漓淡然道,“这桩事,一甲子以来,诸位前辈应该一直在做。但我对他们的效率非常不满。
“王爷后裔要撤离剑川,竟然没有准备妥当的退路。赤甲,是南楚与巫族交战的前沿阵地。南疆本就是乱局,赤甲势必龙蛇混杂,充满各方眼线,王爷后裔撤离至此,哪有安全可言?
“白浪滩固然偏僻幽静,然而此地就在东海岸边,海外数百里就是妖族的啸月岛,岂是安居之所?若非妖族信奉龙神,望云龙君又亲自颁下神谕,这批人只怕难以安然抵达。
“一甲子的漫长时间,竟然一处稳定的据点也无,这就是他们的办事效率吗?”
“这……”商少晫一顿,叹息道,“道门严防死守,前辈们各有难处。”
“三年五载做不到,那是严防死守;十年八年做不到,那是有难处。”燕漓不屑道,“若是一甲子做不到,那就是有人变节,不希望做到。这是唯一的结论。”
在座者,同时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商少晫更是讶道:“如此……如此……贤弟可有证据?”
“有。”燕漓嗤笑,转头望向韩希,“韩希,以你的天资,二十岁之前突破换血轻而易举。为何直至今曰,尚卡在淬皮顶峰?”
“这个……”韩希不大明白燕漓的跳跃思维,但立刻精神起来——他等燕漓的指点,已经等了好几天了,“也许小侄修行未到,尚请漓叔指点!”
燕漓并没有任何指点,只是冷然道:“一个问题:你,敢杀了你的顶头上司吗?”
“呃……”韩希登时无语。他的顶头上司,当然是赤翎军中的大统领,南楚贵族谭文鄂。
谭家也是殇武王部曲之一,当年的资历比余清越、韩铁衣更深,故而转投南楚之后,受封侯爵,在现下的南楚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难道燕漓是说:谭家变节,不再忠于王爷?
要杀谭文鄂,连商少晫都吃了一惊,连忙道:“兹事体大……”
燕漓一摆手,止住他的下文,直视韩希的双眼道:“我的话,等同王爷军令。现在,我要谭文鄂的人头!后天,余老前辈发丧,他一定会到。见到他,你就杀了他。理由,你随便想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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