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缓缓前进的坦克车上,看着周围一脸骇色的百姓,田中由纪夫的脸上露出一丝忧色,他低声问道“大帅,您真的准备就这么带着坦克和上千士兵一路冲进大皇宫么?”
张大帅脸都没回,嘴唇微微动着“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有回头路么?”
田中由纪夫轻轻叹了口气“那宝贝,真的就那么重要?”
张大帅还是那么不动声色“是天下重要。”
田中由纪夫又问道“天下?就那么重要?”
张大帅顿了一下,反问道“既然不重要,你们日本人为什么要到中国来?”
田中由纪夫默然了,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在奉天城百姓目瞪口呆的旁观之下,军队径直来到了大皇宫门前,早有一队士兵把街道两侧封了个严严实实,大皇宫里级别最高的主事大太监陈德子已经得到消息,亲自带着一众太监垂手站立在了大清门前,他的身后站着四名四十多岁五十出头的中年太监,都是大皇宫里的管事太监,可以说这大皇宫里名义上说了算的几个人都来全了。
或许是士兵们有意在这些“少点什么”的太监面前抖抖威风,也或许是他们都想在大帅面前表现表现,又或者是这些太监们故意显得孱弱以求同情。总而言之,士兵们个个抬头挺胸,钢枪握的牢牢的,就连走路时候皮鞋跺地的声音都来得比平时整齐响亮。而太监们则一个个垂首低头,身子在寒风中有些瑟瑟发抖,一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模样。
张大帅在田中由纪夫的搀扶下缓步走下坦克车,一路直接走到陈德子的面前,缓缓的开口说道“德公公好久不见,身体还好?”
已经年届七十的陈德子微微躬身“有劳大帅挂念,杂家身子还算硬朗。”说完这句,他微微挺身,两眼直视张大帅“只是不知大帅今日来访,有何事需要杂家为您料理的?”
张大帅笑了笑,轻轻摇头“怎么敢劳烦德公公呢,我就是在城外呆的闷了,突然想到久居奉天,似乎都没来这大皇宫里看看,我又是个没什么朋友的粗人,所以就带着兄弟们一起过来逛逛了。”
陈德子再次躬身“大帅亲至,杂家本应无上荣光。只是这大皇宫当初已被日英美几方同时贴了封条,就连大帅您都是亲笔签过的。所以请恕杂家不敢擅自作主请大帅进宫喝上一杯清茶,万望大帅见谅海涵。”
陈德子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就在他身后朱红色的大清门上,贴着足足六道封条,每道封条的落款都是一个让普通人发颤,甚至让张大帅都头疼的名字。平日里莫说旁人,就连这些留守太监们也都是老老实实从旁边的便门绕到这大清门来打扫收拾。
“德公公,你是觉得,我怕他们?”张大帅的眉毛挑了一下,言语之中已经有了些不客气。
陈德子的身子弯的更低了,脑袋几乎都垂到了胸口,可是这声音依然平稳“杂家不敢,只是杂家怕大帅如果擅入的话,英美日等方要是知道了~~~”后面的话他没说,但身边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这话往好里说,是替张大帅着想,您别给自己惹麻烦了,趁着还没进去,早早的掉头回去吧。往坏里说,这也是种威胁,上面除了有您张大帅自己的大印,另外五位您也确实得罪不起,随便来一个就够您头疼半天的。
张大帅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是面带笑容的侧了侧身子。旁边的田中由纪夫板着脸冷声喝道“来人!去教教德公公规矩!”
他的话音刚落,已经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士兵越众而出,一人手里拎着一根马鞭,带着一丝狞笑走向陈德子。
此刻的陈德子内心无比的悲哀,他不是怕挨打,自己一把年纪了,莫说挨这几鞭子,就算死在这里又当如何?可自己堂堂正正的大皇宫的主理大太监,当年是伺候万岁爷、伺候娘娘的!从老理上来说,一品二品的大员见了他都得含笑客气。可是现在呢,却要被两个年轻人“教规矩”,这是何等的羞辱?
想到这里,陈德子深吸了一口气,索性抬起头来,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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