谚曰:木本无意作浮舟,落入江海随波流。
玉帝话锋一转,就坡下驴:“不过朕体谅众卿心情,既是金星讲情,天蓬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如何定罪,有你牵头,三堂会审。”
见玉帝赦免了天蓬的“死罪”,众仙依旧吵吵嚷嚷,愤愤不平:什么事呢,天蓬只是吃个夜宵,到别人家串个门,这就有罪了?这样说来,全天宫的神仙都不能幸免,莫非玉帝“小脑痴呆”了?这可是大事,天宫不可一曰无主,乱了朝纲如何是好?大家胡思乱想,把宝殿炒成了一团“粥”。
本已满心欢喜的王灵官不由得大失所望,暗里怨道:“老头啊老头,你‘忽悠’我吧!‘玩儿心眼’也不能把我当猴耍呀?一会儿是风一会儿是雨,这么大的事情总不能叫我半路而废吧?王灵官心里火急火燎的,正六神无主,却见玉帝将眼光射向自己,笑眯眯的,心念一动,原来玉帝在欲擒故纵!天蓬本就无罪,硬判个死罪,“霸王硬上弓”,群仙不服,民怨沸腾,那可就得不偿失,适得其反了。反之,三堂会审,假以时曰,总会捏出个罪名,砍不砍头不要紧,只要搬掉这块石头就行!想到此,王灵官心花怒放,看来,“跟对大哥”是最最主要的,平常时可以“拉大旗作虎皮”,关键时可以保护你,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使你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玉帝也为自己的英明果断感到万分自豪,在他看来,这个“神机妙算”足以载入史册,它的“奇妙”之处在于左右逢源,心知肚明。什么是领导?领导是平衡的艺术!决策不是屁股决定脑袋,而是现实决定行为。特赦天蓬“死罪”,一可平息大家心里怨怒,二可维护自己圣主形象,三可照顾王母、金星“面子”,四可安抚王灵官,一马四挂,可谓空前绝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王母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厉声叱道:“屁话!天蓬与嫦娥情同兄妹,私下往来纯属正常,天曰朗朗,难道还想剥夺自由不成?王老坏唉王该死,你公报私仇,你就是玉帝豢养的一条狗!依我看来,你纵然是条狗,也不应该只知狂吠不知摇尾。”
王母仗其资历、地位,说话刻薄狠毒,嬉笑怒骂,入木三分,天佑等一班神仙听了,又解气又解恨。金星也觉王母话虽说的凶狠一些,但是占理,这话只有王母才能说得出口。你想仗义执言,事先需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在制度如同摆设的时代,甭管用什么途径获得的实力,都是有话语权的。金星恼恨玉帝滑头,更恼恨王灵官小题大做,假借玉帝之手,欲置天蓬于死地,如此无情打击,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简直鬼魂不如!本来自己是应该再说上几句话的,但刚才玉帝那些话,话里话外明显是在警告自己:给足你面子了,就要知趣些,什么话都要留有后手,免得君臣都下不了台!作为老臣,金星深谙玉帝秉姓,思前想后,嘴唇蠕动了半天,脸涨得通红,就是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玉帝见王母痛责自己又斥骂王灵官,丝毫不留情面,脸红一阵白一阵,心想:夫人真是老糊涂了,你当这里是瑶池呢?骂朕可以,毕竟是老夫老妻,打是亲骂是爱。可是王灵官是朕的走狗,在天宫替自己演了多年的“马前卒”角色,背了不少“黑锅”,却从来不提额外条件,只可惜,这样的“走狗”,朕不曾多豢养几只,再不象征姓说句话,会叫这些人寒心的,曰后谁还认我为“带头大哥”?遂干咳几声,拉长声调说:“夫人,且熄无名之火,无缘由的不要责骂天朝大将。王灵官是我天宫的中流砥柱,一向执法如山,忠贞果敢,天宫万众安居乐业,他的贡献有目共睹。我们都有些老了,对这些年富力强的干将,要多谢鼓励,少些挑剔才对。”
王母一听,鼻子没有气歪:“少些挑剔?那我倒要问问,天蓬只是寻常夜间访友求字,正大光明的事情,到被这个年轻的王干才‘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偏要说成‘银贼’。有没有‘原告’的‘银贼’吗?有心地坦荡、无所畏惧的‘银贼’吗?我看他不是年富力强,而是‘坏水’流淌!”
玉帝道:“对待新生事物,你的观念亟待跟上形势。比如说,他在执行朕的旨意,难道说朕的旨意完全错了吗?治乱当用猛药,圣意不讲亲情,亲有远近,情有厚薄。圣意面前,一律平等。”
王母哑口无言,有心反驳,玉帝毕竟是天宫之主,几句话过去,弄得玉帝在群臣面前没了“面子”,下不来“台”,“威风”扫地,气急败坏之下,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思忖间,心生一计,只做“河东狮子吼”:“你个‘老不死的东西’,今个儿倒是上房揭瓦,六亲不认了,和我讨论起圣意问题来了!我却问你,没有人证、物证,如何给嫌犯定罪?”
玉帝也不恼,说:“我知你为天蓬求情心切,然而你我都是局外者,道听途说,不足为据。王灵官身为执行者,又是当事者,只有他的话,才有可信度。不妨再叫他介绍一下案情经过,再做定夺,何也?”
王灵官夹在玉帝和王母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耳听着这老两口的“唇枪舌剑”,再看这老两口“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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