谚曰:敢与恶鬼争高下,不向霸王让半分。
天蓬痛定思痛,长叹一口气,强忍心中的悲痛,斩钉截铁地说:“既如此,不妨直面现实,我相信我的属下,你相信你的举报信,各执一词,难以服众。不如禀过玉帝,来个三堂会审,宁可皮烂肉销,不可是非混淆,蒙受千古不白之冤!“
王灵官点头称是:“此建议甚妙,即可平息众怒,又可解除大家对我的怀疑,一举两得,我双手赞成!”
大家又回到元帅帐中,天蓬阴沉个脸,一挥手:“给我把丰源捆绑结实,押进大帐!”
众将领见执行搜查任务的六人小组面色凝重、毕恭毕敬捧个金碧辉煌的小木箱进来,一时间议论纷纷,猜想着将要上演的是一出什么“戏”?猛听得天蓬一声断喝,大家顿时面如土色,噤若寒蝉。因为这句话等于是在明白无误地当众宣告,丰源犯罪的证据找到了!
天蓬乍见众将领失魂落魄、不知所以的样子,心里虽在滴血,但脸上还是做出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试图缓和一下大帐中紧张的气氛。他尽量把话说得婉转些:“刚才,根据王灵官手中的举报信,我们按图索骥,缘木求鱼,殊不料,天方夜谭似的闹剧真在我们天河部队上演了。大家知道,灵霄宝殿是昨曰午夜发生的盗案,这是王灵官亲口告诉我们的!”
王灵官一旁点点头:“不错,午夜盗案,千真万确。”
天蓬接着说:“而昨夜,对于我们天河部队来说,是个‘夜不能寐’的夜晚,因为从夜晚到黎明,我们都聚集在这大帐中,废寝忘食,研究白曰离奇发生的天河盛事件,无人离开过一步,其中包括丰源。”
大家不约而同地说:“对呀,事关部队声誉,谁肯平白无故咽下这口气;不议出个子午丑牛来,谁能善罢甘休!”
第三副官更说:“我昨曰一整夜都和丰源坐在一起,他饿得受不了,还偷了我两颗长寿果充饥呢!”
天蓬说:“事情奇就奇在这地方,一个是军事会议上的丰源,一个是夜闯灵霄宝殿的丰源,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呢?”
王灵官道:“丰源是你军中大将,难道不曾习得‘分身术’?”
天蓬诧异地看了一眼王灵官:“灵官大人造化高深莫测,难道不知这分身术练得即使炉火纯青,也只有外形而没有元神,更别说有高谈阔论、穿墙走壁这般出神入化的本领了?”
王灵官的一张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元帅所言极是,老夫修炼了这么多年,遍访名师,到头来对于分身术依旧是一窍不通。”
天蓬冷笑两声,也不搭理他,一扬手,命令道:“九天杀童,你去,把丰源直接带入帐中!”
九天杀童大将唯唯诺诺,硬着头皮领了军令,叫上几位军卒,黒着脸去提丰源。
不一刻,见丰源被五花大绑着,面不改色,挺胸抬头,镇定自如,谈笑风生走进元帅大帐,若无其事地往天蓬面前一站,朗声问道:“元帅,不知丰源所犯何律,竟遭捆绑?”
天蓬素喜丰源这直来直去的姓格,见他这么问,正中下怀,就故意将惊堂木使劲儿摔到桌子上,厉声喝问:“丰源,你可知罪?”
丰源两眼茫然,一脸无辜:“元帅,下官自入军营以来,克己奉公,格尽职守,丝毫不敢有非分之想,这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本是朗朗乾坤,怎地偏偏这么多污泥浊水?”
天蓬说:“你也先别叫屈,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昨夜凌霄宝殿被盗,玉帝震怒,王灵官王大人奉旨,携带举报信一封,来我天河部队辑凶。很不幸的是,你中‘枪’了,举报信上的人和事完全吻合,显示你就是作案者,你有何话说?”
丰源眼睛瞪得牛铃大,看着王灵官,似乎在看一位天外来客:“不对吧,王大人,昨晚上我可是在这元帅大帐开了一夜的会啊,寸步不离,这第一点作案时间就不具备。灵霄宝殿戒备森严,守卫者都是天宫超一流选手,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敢把鸡蛋往石头上碰?这无异于老鼠给猫当三陪------要钱不要命,这第二点作案动机和作案手段我都不具备,就凭一封不知哪里来的举报信,就断定我是作案者,是不是太过于想当然了?”
王灵官见战火引到了自己身上,方晓得这是天蓬在施展移花接木计呢,又气又恼,只觉哑巴吃黄连------自己是有苦难言,有火无处发,因为这是人家的地盘儿。思前想后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打定主意,就满脸堆笑,一个劲儿地唉声叹气:“原本疑点甚多,我也是举棋不定,但陛下一意孤行,我们做臣子的,敢不服从吗?”
丰源虎目圆睁,得理不让人:“既然疑点甚多,为何还不分青红皂白,视人命为‘儿戏’,视查案件为‘演戏’?”
王灵官见丰源敢于顶撞他,火冒三丈,“腾”地站起身,手指着丰源,气急败坏:“丰源,你不要狐假虎威,目中无人,我且告诉你,我们查案子,向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这次虽然只凭一封莫名其妙的举报信,但无巧不成书,人赃俱获,铁案如山,任你再巧舌如簧,能言善辩,还有帮凶为你打堂锣,可是天威浩荡,任是天王老子也翻不了案的!”正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就听帐外一声吆喝:“圣旨到,接旨!”
立刻,帐内,不管是当官的,当差的;坐着的,站着的,鸦雀无声,面向北方,齐刷刷跪成一片。
黄门官手捧圣旨,一步三摇地走进来,展诏唱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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