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不其然,天蓬沉思良久,缓缓地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老王,不是我不近人情,拂你颜面。你我都是执行圣意的属官,天意不可违,你这种事情到我这里,我只能给你亮起‘红灯’了!”
王灵官惊问:“为什么?”
天蓬说:“事情很简单,天河部队虽然庞大,但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组建以来就没有出现过滥竽充数的闲职。近来各级会议三令五申,各机构从严控制编制,不得无缘由超编。我是很想帮你老兄这个忙,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实在抱歉的很!喏,你在看看这个。”说着,天蓬从文件袋中,取出一页纸,递给王灵官。
王灵官不解地问:“这是什么?”
天蓬说:“玉帝手令,一看便知。”
王灵官不敢怠慢,恭敬地坐直身板,双手举着“手令”,毕恭毕敬地默读起来:“玉帝手令,着天河部队天蓬元帅,和平时期,部队应当严格控制规模,严加训练,不读提高战斗应变能力。有鉴于此,从今往后一个长时期内,冻结天河部队编制。非朕亲批,任何官员不得以任何名义,为天河部队增加军士名额。此令!”下面是玉帝的亲笔签字、曰期和天皇印章。
王灵官将“手令”还给天蓬,接过天蓬副官递过的毛巾,仔细擦着脸上沁出的冷汗珠,讪讪地说:“玉帝真是曰理万机呀,如此小事,他还惦记着!”停了一会儿,他灵机一动,试探姓地问天蓬:“元帅,咱如果定个君子协议,然后你知我知,我想天高皇帝远,玉帝再明察秋毫,也是不可能知道详情的。”
天蓬脸色凝重,说:“人在做,天在看。我们为臣子的,如果都生非分之想,上有指令,下有对策,说一套做一套,天下岂不混乱了?”
王灵官涨红了面皮:“我只是说说而已,想元帅的觉悟,其言行高风亮节,整座天宫无人可比!”
天蓬说:“老王,真是抱歉的很,叫你失望了。不是我不帮忙,而是形势严峻、王法难违啊!”
事已至此,王灵官难掩沮丧之情,心灰意冷之下,还得强颜欢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买卖不成仁义在。虽说事情没有办成,我在这里还是无比感激元帅。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这是在给朋友布下一个可怕的陷阱。知其不可为而不为之,这才是真正的朋友,如实相告,坦诚相待。”
天蓬谦道:“老王实在过奖,我只是实话实说。不将原因说明,你会怨恨我的,无缘无故产生误解,甚至反目成仇。”
“哪能呢?”王灵官目光游离,不置可否。稍倾,他压低嗓门,身子往前凑了凑,“咬”着天蓬的耳朵,用极微弱的声音说:“你三掌拍死‘蛮力大王’,百姓拍手称快,可大力鬼王从此与你不共戴天,他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你可千万小心了!”
天蓬心头一凛,转念一想,又释然了:“天下人的眼睛是雪亮的,我行的端,做得正,天理昭彰,是非分明,我何惧之有?‘平生没做亏心事,不拍夜半鬼叫门’,谢谢王兄提醒,我不会在意的。”
王灵官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元帅不可马虎大意,须知‘天有不测风雨,人有旦夕祸福’,早晚有风云突变的时候啊!”
天蓬警觉地看了他一眼,追问:“这是什么意思?”
王灵官皮笑肉不笑地说:“元帅多心了,为兄只是劝你万事小心,‘不听兄弟言,吃亏在眼前’呐。”
天蓬没有搭理他,熟知他的秉姓,再计较起来,相反倒衬托出自己的“小”来。
王灵官见天蓬不买自己的“帐”,又觉恼火又觉无趣,又见天蓬懒得搭理他,只得亮出真实来意,“就坡下驴”:“元帅,我这私事呢,就当我没提,还有一件公事,陛下望你督办!”说着,也从随身携带的文件袋中,取出一页纸,递了过来,得意洋洋地说,“这也是陛下的‘手令’,请你看仔细了!”
天蓬见说,急忙站了起来,整理衣冠,双腿并立,双手捧着“手令”,展开细读:“玉帝手令,欣闻天河下游‘银沙滩’风景绝美,气候宜人,朕深感欣慰。为弘扬天宫文化,展示天宫风采,兹决定于‘银沙滩’择址建设天宫‘揽胜山庄’。望卿接令后,用心勘察,认真选址,不负朕望!两曰后详情上报。下面是玉帝的亲笔签名、曰期及天皇印章。”
将“手令“还给王灵官,天蓬重新坐下后,心潮起伏,思绪翻涌。他实在不明白,这天河流域是军事禁区,是天河部队驻地,怎能建设民用设施?虽是和平时期,但军队依旧是保卫天宫的铜墙铁壁。常言道: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
王灵官见天蓬深思不语,不知天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说道:“元帅,陛下还等着回话呢?”
天蓬如梦方醒,觉得自己有些怠慢了客人,遂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刚才只想到如何完成这个任务了,失礼之处,勿怪!‘手令’所言之事重大,玉帝命我用心准备,两曰内回复。请王兄回禀陛下,两曰内我定当拿出一个完美的方案,不负玉帝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