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兄弟犯下十恶不赦之罪,未经公审,浮尸野外,其乃天理昭彰,罪有应得。死亡不意味着罪孽消散,相反,一朝犯罪,报应将是永生永世的。因为犯罪的代价低,才使犯罪的频率有增无减。公示天下,‘蛮力鬼王’为祸民间,为非作歹,搅得四方怨声载道,民怨沸腾。今遭天谴,横尸荒野。身体虽死,灵魂方在。活罪可免,死罪难饶。将其碎尸万段,投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许托生。”
“谢恩!”大力鬼王如释重负,涕泣交流。只要把自己首先“漂白了”,其他事情都好商量,这就叫“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心口之上一把刀,没有这般心胸,还想在庙堂上混!鬼才信呢?
玉帝将此事处理得干净利落,末了,再三嘱咐大力鬼王做好保密工作,不要披露案件详细信息。毕竟这不是普通的刑事案件,它关系到皇家的脸面、荣誉和威望,不可掉以轻心。
大力鬼王心领神会,对玉帝感恩戴德,临告辞,恶狠狠“挖”了天蓬一眼,雇了一辆“大篷车”,装载兄弟尸体而去。
七仙女、董永、天蓬也觉“得饶人处且饶人”,细究起来,天蓬毕竟跑不出“防卫过当”的法眼,天蓬自己也有些愧疚,冷静了半生,偏又在极度兴奋之后失去了理智,下手没轻没重,以至于办了一件大好事却留下一条“尾巴”。
走出了灵霄宝殿,董永拉住天蓬,央求着要拜他为师傅。天蓬像看“新大陆”一般上下打量着他,以商量的口吻说:“我说驸马爷,你刚遇见点挫折,就临事抱佛脚,未免心太急了吧?况且,你们瑶池聘请的武术教练,那可是一顶一的高手,我半路插一‘杠子’,那可真是班门弄斧,自不量力了。”
董永说:“天蓬大哥,我可是真心的。家里那几位教练,重点是教授她们姐妹七个,我只是‘搂草打兔子------捎带脚’,而且那些动作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花里胡哨的。今天你也看到了,我迎战怪物多么果敢,动作多么流畅,一招一式,姿态优美,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只可惜,打到怪物身上,却似隔靴捎痒,隔山打牛,空耗心力,全然不起作用。再看你那三拳两脚,特别是你那三掌,怪物再不可一世,在你面前也是甘拜下风。‘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强将手下无弱兵’,拜你为师,咱俩一对一,既是师徒,又是兄弟,教起来,毫无保留;学起来,全力以赴。雨中舞剑,月下饮酒,岂不快哉!”
七仙女忍俊不禁:“董郎,你行啊!‘士别三曰,当刮目相看’。你是跟着韩湘子和铁拐李学艺------既学会了吹,又学会了捧。你学艺不精,倒赖起我们了?父皇、母后的心血算是白费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回去告诉姐姐们,再不理你了!”
董永慌得直告饶:“好娘子,你干嘛当真呢?我这也是为了拜师学艺,溜须溜须天蓬大哥。其实天蓬大哥大人大量,内心早就接受我这个兄弟徒弟了。”
天蓬哭笑不得,问七仙女:“你是你家的‘一把手’,你舍得驸马放弃锦衣玉食的生活,来到军营,摸爬滚打,勤学苦练?”
七仙女说:“你甭听他的,他是一时心血来潮,激情一过,一切如故。”
董永一旁听得有点不耐烦:“打住!打住!”他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护,“我可是认真的,要知道,我基础功底扎实,如果再有名师指点,艺业就会突飞猛进,能为便会锦上添花。”
七仙女说:“既然他如此执着,我也只好顺水推舟了,谁叫我是他的娘子了,须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天蓬笑了:“我拙口笨腮,说不过你们‘两口子’。不过,天地君亲师,师傅可不是随便拜的。一个头磕在地上,终生以父礼相待,咱们岂不差了辈分?想学,好兄弟私下切磋,无拘无束,心意相通,岂不更好?”
七仙女说:“大哥所言极是,事情一攀上礼数,便会少了许多乐趣。”
董永也说:“如此最好,轻装上阵,事半功倍。”
三个说笑着,各自散去。
傍晚,董永又亲自来到天河部队面见天蓬,说王母在瑶池摆下家宴,一为七仙女压惊,二来代表全家衷心感谢天蓬元帅见义勇为的高尚情艹。薄酒淡菜,务请天蓬元帅赏光!
天蓬受宠若惊,王母娘娘办家宴谢他,说明已经把他当作了“家里人儿”。这在天宫可是一项极其崇高的“荣誉”,标志着他已经成功融进了这个“圈子”,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在以人情为主的社会里,没有自己的“圈子”,你就是个“盲者”,可以摸索着走路,跌跌撞撞,磕磕绊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脚步依旧停留在路的征途。远不如“明眼行者”,算计好终点,打点好关系,然后迈开大步,直抄“小路”,走一步“算”一步,以“人脉”锻造自己的“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