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诺悄悄走进湖边的枯树林,他不时地停下来回头看,并看不到有任何人跟踪的迹象才径直朝前走去。他长长的紫色斗篷拖在落满枯叶的地上,拖出了一条窄窄的小路。灰白的长发伴着急促的脚步在脑后一飘一摇地摆动着。走了一段时间之后,他拐了个弯。又走了不长的一段路之后,他停在了一棵巨大的枯树前,这树的树干估计二十个人也围抱不过来。枯枝错乱纠缠,显出了狰狞的姿态,乍一看,就像是一个大蒜头。
图诺用手摸了摸树干,然后绕着它转起圈来,边转还边用目光巡视着,最后,视线终于停留在了树干的一处地方。他停下脚步,用手在那个地方轻敲了五下。缠绕在一起的枯树枝开始扭动,它们逐渐地伸展开来,最终全都支向了不同的方向,没有任何两个结在一起。一只白色的大鸟嗖地从树枝中飞出,在天空盘旋了两圈之后他欢叫了一声,落到了图诺的跟前。
图诺走上前去,他爱抚着大鸟光滑的羽毛,眼睛就快掉下泪来了。记得第一次跟随母亲从冷山来到洼地就是这只大鸟把他们从冰极送到乌拉神殿的。从那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用过它。那时的图诺才刚满六岁,但他一见到这只大鸟就立刻喜欢上了它,还为它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红头。因为这鸟的头顶是红色的。图诺喜爱地摸了摸红头的头,红头开心地哼哼了两声。
“红头,这么多年了,你还认识我吗?”
红头使劲地拱了拱图诺的手,这让图诺想起小时候,他们刚见面的时候,红头用头使劲地拱了一下小图诺的肚子,把他拱了一个大跟头。
“红头,你又变大了。等我再办完几件重要的事,我就把你一直带在身边,再也不让你回蒜头桶树了,好不好啊?”
说到这里,图诺仍摆脱不了那时与红头分离时的伤感。他恳求妈妈把红头送给他,不要把红头关进蒜头桶树。可妈妈却告诉他,要是不把红头关进蒜头桶树就会有人把它抓走,那样他就再也见不到红头了。图诺只能流着泪看红头被关进树里。之后,图诺就一直忙于占星卜卦,摆石铺阵,尽着自己应尽的职责,再没有机会见到红头。图诺想着拍了拍红头的背。
“走吧,红头,我们一起去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
说着,他就骑上了红头的背。在一声长啸中,他们飞向了井洞。
到了井洞口,图诺看到瘴门关的很好,把井洞的洞口完全的遮掩住了。他放了心,让红头呆在洞边,自己打开瘴门独自向洞中走去。他毫不犹豫的走过那些井,直到穿过了火门也没有停下来。他直接跳下了第八口井,但没有像灯柯一样被冲到乱葬坑,而是落到了一个平台上。平台下面深不见底,平台上面是一个圆形的穹顶。穹顶非常广阔,布满星辰,有七种不同颜色的光从它的七个不同的方向射进来,正好交汇在一点。那一点本应放着一块光彩鲜亮的石头,可现在那石头却不在那里。
图诺惊恐的望着七色光的交汇点,只期望是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他把眼睛闭上又慢慢地重新睁开,石头仍不在那里。正当他绝望的呆立在那里不知所措时,平台后方连着的一个低矮的洞穴中飞出了一根稻草,直扎在图诺的后脖根上。图诺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他匆忙拔掉稻草回身张望,一个身影闪出了洞穴。
“什么人?”图诺脸色苍白汗如雨下。
那人渐渐走出阴影,露出了肥嘟嘟的面容。狡诈的光从他那亮晶晶的小眼睛里射出,配合着那薄薄的嘴唇弯出了邪恶的笑。布满金星的斗篷披在身后,在七种光的映照下显得十分诡异。
“师父,连徒弟都不认识了吗?”空旷的空间内回荡着浑亮的声音。
图诺脸色霎时变的发青,他颤抖着嗓音,一字一顿。
“你!……你怎么?”
“你是想问我怎么会知道这儿,是吧?”格恩坏笑了两声。“说了,你一定不信。是岛王亲自告诉我和爸爸的。他还……”
“你在撒谎!”图诺大吼一声,他强忍住稻草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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