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这才松开慕南承往床上爬去,蛇嘴大张着,打了个哈欠,对慕南承说道:“晚安。”
慕南承将符咒从顾挽身上摘了下来,对顾挽柔声说了一句:“晚安。”
蛇类一般都是晚上活动比较多,偏偏顾挽是个人,硬生生战斗成功了蛇的生理本能,改成晚上睡觉。
透明的眼睑垂下来,开始准备进入梦乡。
这天晚上,顾挽又做梦了。
梦到慕南承抱着林南初,似乎在大喊什么,一脸的哀切,她听不见。
而此时的角度似乎是在仰视,接着寒光一闪,顾挽发现自己被人钳制住,身子动弹不得,一把手术刀泛着寒光抵在她的身上。
慢慢的划开她的皮肤,剧痛蔓延全身。
挣扎,剧烈的挣扎着,却始终没有办法挣扎开。
最终一道轻柔的女声响起,很熟悉……
顾挽想,她一定在哪里听过这个女人的声音。
那个女人在笑,十分轻蔑的说了一声:“只有我才能呆在南承身边。”
一粒青色的好像小石子的东西扔到蛇眼前,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蛇胆……那也是快要结成的妖丹,就这么生生的被人剥了下来。
滔天的怒意燃遍了全身,顾挽猛地睁开眼睛,黄豆大小的蛇眼完全变成了红色。
她从床上游下来,冰冷的蛇身与地砖摩擦着,寂静的卧室没有一点声音。
慢慢的,顾挽游到了慕南承床前,一双猩红的双眼瞪着的睡在床上的男人。
缓慢地张开了蛇嘴。
蛇眼能通阴阳,感觉到旁边一阵阴风过来,扭头一看。
慕南承双眼无神,此刻已经飘到窗台前,正准备穿墙而出。顾挽立即张嘴,咬住了慕南承的胳膊。
不仅蛇嘴咬住,将身子当成一条麻绳把慕南承和一边的床腿子捆了个结实。
味道慢慢变得浓重,腥臭味充斥着整间房,慕南承也跟着躁动了起来。
顾挽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都要扯成两段了,仍旧是咬牙坚持着,绝对不让慕南承往窗口边多靠一丝一毫。
此时,房门砰地一声被人一脚踹开,顾挽见老道士拿着桃木剑,冲着慕南承的灵魂就刺过去,反手用黄符一贴,对准他身后的十一大喊:“快,关窗户!”
十一不敢有所停顿,立即将窗户关上。
屋内虽然还有臭味,但慕南承的情况明显稳定下来了。
顾挽终于能将慕南承解开了,她可是脊椎动物,一会得脊椎疼。
先前还以为破坏了这场阴谋,慕南承的命运就会有所转变了呢,没想到还是魂魄离体。
回魂,恐怕得受些折磨。
“居士现在该怎么办?”十一是普通人看不见慕南承的魂体,如今也只能是询问老道士了。
“这尸油,恐怕有异,一会我将先生的魂魄引回体内,阿挽你就缠在先生身上,别让他再次离魂,十一你就留守外头。”老道士决心要去会会是哪路高人。
“居士,您一个人恐怕有危险,要不我叫几个人跟着你?”
老道士摇头,这样的情况下,还是一个人去稳妥,普通人跟着去,万一被控制了,还得分神。
引魂的过程很简单,用不了二十分钟魂体已经回到了慕南承身上。
顾挽顺着床沿爬上去,将蛇头搭在慕南承的胸前。
本来停止跳动的心脏,开始慢慢地恢复了跳动。
心脏跳得很缓慢,目测一分钟可能只有几下,慢慢地变成了几十下。
险些以为这人要再次灵魂出窍的时候,他又奇迹般的醒了。
大手在顾挽的鳞片上摩挲,浑然没了先前的温度,嘶哑的声音响起,顾挽几乎不相信那是慕南承的声音。
“嘶嘶?”没人给顾挽贴沟通符咒,只好发出点声音。
“阿挽,怎么了?”慕南承面无血色。
顾挽摇了摇头,将慕南承缠得更紧了些,用尾巴将被子勾过来盖在慕南承身上,力求这样能让他暖和点。
一人一蛇就这样在床上待着,直到屋内腥臭的味道尽数散尽,外头太阳已经升高,屋内已经开始透着炎热的温度,顾挽仍旧没敢开窗。
没开窗,门也关了,空气早已经失去了对流,刚开始顾挽还能忍受,但是到后边,怎么都忍不下去了!
蛇信子已经控制不住的一直往外吐,顾挽又默默地将棉被掀开了一点,身下的慕南承似乎察觉到了动静,低头对上顾挽黄豆大小的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