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通话后,顾停雨并没有着急回房间,她靠着走廊的墙上站了许久,等烦乱的心绪平静下来,才再次推门走进卧室里。
她盯着陆沉看了好一会儿,坚定地说了句:“相信我,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陆沉不出声,沉默地看着她。
顾停雨在那样的目光之下,垂下了眼睫,仿佛有什么随着话语轰然倒塌,一时之间哀怨作响。
很长一段时间,谁都没有再开口,任由沉默在两人之间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墙。
她偏头看向外面。
陆麟的意思她又何尝听不懂。
脑海中,回响起前不久陆沉说过的话: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妄想拯救我。
不要相信救赎这东西,太扯了。
她救不了陆沉,就如同她救不了自己。
“不管陆麟说过什么,你可以不用放在心上。”陆沉很平静。
顾停雨完全不在状态,她突然有些无力,回了句,“我去洗澡。”
走近浴室,额头抵在门上,眼眶渐渐湿润。
之所以无助,之所以痛苦。
只是因为她曾经像陆沉一样绝望过,痛苦过,体验过这种茫然和锥心之痛,那些被无望和黑暗吞噬的时光,度秒如年。
第二天早晨,陆家父子在餐桌上又爆发了一场司空见惯的家庭战争。
“陆沉,你是铁了心不想告诉我人在哪里是吗?”
陆海川声音严厉,夹带着压抑的怒火。
陆沉置若罔闻,自顾自地用餐。
见状,被无视了的陆海川啪嗒一声,满腔怒火地摔了手中的筷子。
刺耳的声音令顾停雨颤了颤,脸色也白了几分。
她不想看到陆沉无辜挨打,无声地扯了扯他的衣袖,使了个眼色。
陆沉看她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手中的筷子,抬起头望住了自己的父亲。
他扯了扯嘴角,嘲讽道:“您手眼通天又如何,找了这么多年不是也没半点儿音讯。”
陆海川眉头紧蹙,似乎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如果一个女人恨透了你,一躲十几年连见都不想见你,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
面对陆沉这番明嘲暗讽的话语,陆海川彻底愤怒了,“陆沉,少他妈跟我来这套,别以为我好糊弄,跟你妈一伙的瞒着我是吧。”
话音一落,他大手一挥,餐具碎了一地。
顾停雨吓得站起身,惊骇地看着他,“爸爸,想必您自己也花了不少人力物力去寻人,不也没寻到蛛丝马迹。人海茫茫,无非是大海捞针,您不能因为自己都办不到的事情就此迁怒于阿沉。没有哪个孩子不希望见到自己的母亲,我想,他应该比您更渴望早日找到自己的母亲。”
餐厅气氛沉寂,陆海川夹带怒火的喘息声清晰入耳。
她不管不顾,继续说:“况且阿沉说的没有错啊,是您有错再先,伤了他母亲的心。如果一个人对你彻底失望了,并且有心躲着你,那就应该做好这辈子都见不到她的心理准备。”
一番话言语逼仄,却成功浇灭了陆海川的怒气。
他盯着顾停雨看了几秒,没有再开口发声,颓然离去。
陆沉在他走后,将顾停雨拉进怀里抱住,“别的事情都可以放一边,但是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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