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相识以来,顾停雨不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但是他更相信那不过是女人口是心非的小情绪,不会太厌烦,只会增加两人之间的小情趣。可是眼下,他才明白,顾停雨是真的从心底里没把他当回事。
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从他身上获取到自己想要的。
陆沉从怀着满满期待的心情,演变成一落千丈的失望。这种落差感,像被人从头到脚淋了一桶冰水,让他心灰意冷,无所适从。
“不知天高地厚!”陆海川冷冷地呵笑了两声,“谁给你的底气说出这样的话,我们陆家轮得到你嫌弃?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里,你就是死了也别想成为陆家的鬼!”
顾停雨猩红了眼底,这副嘴脸令她作呕。
她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再不堪我也是陆沉的妻子,您是他的父亲,我会尽可能的尊重您。不管您老有什么不满,都可以冲我来,我都接着。但是陆沉是您唯一的儿子,人心是会变凉的,任谁十年如一日的被自己的父亲虐打,也不会有多少感情,别等到父子情义都挥霍殆尽了,再回过头来追悔莫及。”
他们始终是一家人,有着割舍不断的血缘关系。
她也不敢奢望陆沉会为了自己跟陆海川反目成仇,更明白陆家这样的势力背景,她惹不起。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在这权钱当道的时代,她无父无母,只活着都举步维艰,何况跟这些大佬斗法,借她一百条命,她也不敢造次。
“你果然不怕死呢。”陆海川拍案而起,桌上的茶具都震得叮当作响。
他被气得直喘粗气,抓起一个茶杯狠狠地砸向顾停雨。
听见瓷器碎裂的刺耳响声,陆沉心底一紧,猛地推开了书房的门。
顾停雨的脚边,一个茶杯碎成了几块,她垂着肩膀,手按在额角,鲜红的血液从她白皙的指缝中流淌出来,然后顺着她的手背,一滴一滴砸落在地板上。
陆海川站在那里,胸腔剧烈起伏,看到陆沉来了,脸色一僵,阴霾着脸又慢慢地坐了回去。
在陆沉的印象里,他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傲慢自大,同时又暴躁冲动。
反观他自己,的确能看到来自父亲基因里遗传的一些东西。
所以他不仅厌恶父亲,还厌恶自己。
这一刻脑海中盘旋着无数攻击的话语,却没办法说出来。
不为别的,他只是不想暴露了自己最不堪最懦弱的一面。
顾停雨就那么冷漠地瞪着陆海川,一个杯子硬生生地砸在头上,砸出血了,她愣是一声没吭。
陆沉脸色紧绷,大步上前,“给我看看。”
“起开。”顾停雨猛地挥开他的手,由于动作幅度过大,整个人往后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她的手垂落在身侧,额角没了遮掩,那道血口子狰狞的往外冒着鲜红的血,顺着鬓角的发丝往下流淌,半张脸都被染地触目惊心。
即使如此狼狈,却说不出的妖冶,像一个横空出世的妖精,凄美到令人窒息。
可妖精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缓缓地牵起了嘴角。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不过是倚仗家大业大,欺负她孤苦无依,无人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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