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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高级VIP病房里,顾停雨正红着眼睛盯着病床上的人,问:“你经常被父亲毒打吗?”
陆沉看她一眼,不置一词。
“你经常挨打吗?”她执拗地问。
“是的,从小这么被打到大的。”陆沉见她纠结在一起的眉毛,又补充了句,“不用担心,这不是最严重的。”
顾停雨:“……”
什么叫不是最严重的?
她都快被气死了好吗!
这是安慰她呢,还是故意让她心疼呢?
“你身上那些陈年旧疤都是他打出来的吗?”她心疼地问。
陆沉无声地盯了她半晌,反问:“谁给你的胆子盘问我?”
虽然很平静的语气,眼中明显带着不悦。
顾停雨前一秒还在心疼他的心情,瞬间荡然无存。
她垂下眼皮道:“对不起,是我僭越了。您放心,我不会乱讲的。”
陆沉听了她的话,脸色并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难看。
原本刚拉进几分的距离,一秒又被打回原点。
男人的目光略有些淡薄:“你是我的司机。”
只一句,顾停雨就懂了。
她只是他的司机,做好本职工作,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
从第一次见陆沉,便是这样吝啬言语,仿佛非常讨厌讲话,不失风度,却总隔着距离。如同隔雾看花,看不清虚实。
“我知道。”顾停雨回答。
接下来,她不说话,陆沉便始终沉默,毫无交流。
她看向窗外,月亮隐没在云翳里,夜色黑魆魆的。原来还有些枯枝败叶,两场大雪后,现在也落光了,成了秃树。
她不由叹了口气。
陆沉闻声,锐利的眸光投射过来,“你先回去吧,明天直接去公司找我。”
“那您需要人陪……”她话没说完,手机铃声响起来。
刚接通电话,对面就传来怒气冲冲地质问:“小雨,怎么回事啊?你离婚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不跟家里人商量呢?”
是顾晨阳,她的哥哥。
“哥哥,怎么回事?”她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先别问了,赶紧得回家一趟吧!”顾晨阳说完就撂了电话。
顾停雨一听就知道坏事了。
她转身对陆沉说:“对不起,陆总。我家里出了急事,必须马上回去一趟。”
陆沉看她一眼,从鼻子发出一个单音节:“恩。”
顾停雨不放心地问:“那您需不需要人陪?”
陆沉:“……”
算了,跟他沟通障碍。
顾停雨一跺脚,转身离去。
她管不了这么多了。
回到娘家后,老远就听到前婆婆正扯着尖锐的嗓子在那哭天抢地。
“你们家闺女嫁到我们家,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不领情就罢了,还不乐意让我儿子碰她。我儿子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生生忍了三年容易吗!街坊邻居们都给评评理,我们周家对他们家闺女哪点儿不好了,我拿她当亲闺女一样对待,她不仅勾搭了野汉子,还敢打我儿子,威逼我儿子跟她离婚,现在不得已把婚离了。她还在外面诅咒我儿子!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