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雪这话威胁的意思很明显, 与那些有王牌在手的幕后黑手如出一辙。
“古往今来,为虎作伥做尽坏事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云雪却毫无敬畏之心,“那是因为有好下场的坏人没有被披露而已。小妤, 我今天之所以找你, 并不是因为这两个小记者,而是我们是一家人, 我有这个义务给你提醒, 免得你误入歧途。”
“误入歧途?”蒋妤讥讽摇头, “云夫人, 误入歧途的是你。”
“那就是没得谈?你也不在乎那两个小记者?”
蒋妤看着她的眼睛, 一瞬不瞬, “云夫人有这闲情逸致在这和我谈话,显然心里有数, 而云夫人之前口口声声说对违法犯罪存有畏惧,又有警察在华融大厦查监控……警方的调查结果是,陈轲和陶蓁蓁自从进了华融大厦后便没有再出来,”蒋妤指着隔壁那栋夜幕下高耸入云的大楼,“华融大厦就在隔壁,我是不是可以猜测,陈轲和陶蓁蓁现在还在这栋大楼里?”
云雪沉默着, 没有说话。
蒋妤望着她的眼睛, 倏然笑了, “那就是了。”蒋妤给陈瑾打了电话, 明确告诉他陈轲就在华融大厦。
蒋妤说完便将电话挂断,她看着云雪,说:“我确实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让警察全方面搜查华融大厦,不过我想,陈瑾有办法。”
云雪将目光幽幽望向窗外,夜幕之下灯光斑驳,“你知道这些年我从事慈善活动,对你父亲的仕途有多少助力吗?”她笑了笑,“成为一个乐善好施的慈善家,你以为我只是为了我自己吗?”
云雪转头,眼底似是感染了窗外无尽的夜色,“我是为了你的父亲,你现在把这些全部披露,你想过你的父亲吗?”
蒋妤面无表情,“你敢说你做了这么多没有借他的势?你是你,他是他,他做错事他承担,你做错事,你承担。”
“你这意思,是想划清界限?”
“我只是就事论事。”
云雪低声笑,“别天真了,小妤,你以为这事你爸就算不知情,他能摘得出去?我是他的妻子,我们是一体的。”
蒋妤深吸一口气,透过玻璃看向了窗外暮色,“挺好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是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
“所以,如果他与你沆瀣一气,那么你和他,一起去死吧!”
十五年了,所有隐藏在蒋妤心底的仇恨的种子张开了獠牙破土而出,终于化成一柄柄尖锐锋芒的刀子,那些刀子鲜血淋漓的从她心底划开,一刀一刀的刺破这些年的隐忍。
像是窗外那刺破这无尽黑夜的光。
无论多么若无其事,她都极其痛恨面前这个女人。
痛恨她占据了母亲的位置,痛恨她睡自己母亲睡过的房间,用母亲用过的物品。
更痛恨那个将她引进门的男人。
云雪面容微变,“他是你父亲!”
“他把你带回来的那一刻,就不是我父亲了。”蒋妤目光凌厉,语言尖锐,“我不接受任何人的威胁,你应该听说过,四年前我在主播台上,曾经念出了整整五分钟的名单,那五分钟让不少高官名流落网,你以为,我会怕?”
云雪终于正视望着她,“你真的以为四年前你能安然无恙是因为自己的一腔热血和正义?”
蒋妤直勾勾望着她,并不言语。
“四年前你《法政时刻》最后五分钟念出的名单,你以为就是全部的名单?如果不是你当即退下主播台,还有你父亲在其中……”
蒋妤电话铃声响起,她看了眼撕破了脸皮的云雪,接通了电话。
是陈瑾。
陈瑾在电话里告诉她,人找到了。
华融大厦七楼为酒店,陈轲和陶蓁蓁两人在酒店冰柜里被找到,还好找到及时,没有生命危险,现在已经被送去了医院。
蒋妤挂了电话,径直起身,“抱歉了云夫人,既然陈轲和陶蓁蓁被找到,那么我看今天的谈话就到此为止,今天晚上您对我有诸多劝告,我很感激,我也劝告您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有很多的东西,是有底线,不能插手的,利益再动人,也要守住自己的良心。”
云雪脸色沉着,不如之前那般游刃有余。
从一开始接到蒋妤着手调查慈善的消息后云雪就知道,蒋妤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她之所以找蒋妤,是希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如果能和平解决,也省的大动干戈。
可是这步棋,似乎是走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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