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薄苏蹲了下来, 平视望着蒋蹊,“你叫什么名字。”
蒋蹊眨眼,长密的眉睫小扇子似得忽闪忽闪,软软糯糯地声音是充满了童音的天真, “我叫蒋蹊。”
“蒋蹊……”许薄苏伸手, 将蒋蹊嘴角那一点牛奶泡的奶渍用指腹揩去,小孩子白皙的皮肤软软嫩嫩, 竟让许薄苏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蒋蹊看到许薄苏指尖上从自己嘴角擦下来的牛奶渍, 小小声的, 不好意思‘啊’了一声, 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捣鼓着, 掏出一包纸巾, 递给许薄苏。
“叔叔擦擦手。”
许薄苏接过。
蒋蹊将剩下的纸巾塞进口袋里,故作成熟的唉声叹气, “妈妈出门总是忘记带纸巾,粗心大意,没办法,家里只有我一个男子汉,照顾女人,是每个男人义不容辞的责任。”蒋蹊骄傲拍拍胸,“好啦, 叔叔, 我要进去看妈妈了, 不和你多说了哦。”
陶蓁蓁看到这一幕, 心跳加速,也顾不太多,笑着打断,“许副,节目现在应该结束了,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带小蹊进去了。”
许薄苏眉眼深邃看着蒋蹊,微眯着双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陶蓁蓁牵着蒋蹊的手,逃似得进了节目组后台,许薄苏这才站了起来。
一旁的林主任也知道些内情,迟疑着问许薄苏,“许副,这事……”
“在嘉宾不在场的情况下,蒋妤身为主持人,成功救场,挽救了真相周刊的直播,也避免了星光台的名誉损失,林主任,这不是事故。”
许副说不是事故,那么这就不是事故。
林主任在一侧笑着应承了下来,说:“是,我明白了。”
演播厅的观众已陆续离场,蒋妤回到后台,观看适才自己的直播,边看边与陈文洲讨论,对一些细节不甚满意。
“老师,这个举动我太冒失了。”蒋妤指的是在节目中将主持人的胸牌取下的动作。
陈文洲却不啬赞扬,“戴上主持人的胸牌,你就是主持人,取下,你就是普通人,这个细节把握得很好。”
蒋妤凝眉,却怎么也不满意,她吹毛求疵的对待,几近苛刻。
但也知道,这档节目并不是走冷冰冰路线,节目策划的初衷,也有利用人性的柔软与弱点去打动人心。
陈文洲走后,蒋妤依然站在屏幕前看着视频里,自己的表现。
稍稍抬头的瞬间,发现节目组人员纷纷以一种很奇怪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蒋妤很奇怪的问:“怎么了?”
节目组内是难言的沉默。
蒋妤很不喜欢这样的目光,似乎是在可怜她,怜悯她。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生了孩子,身材还这么好?”
这么一打趣,气氛登时活跃,没有了之前的凝重,连蒋妤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了陈文洲所说的,柔软。
“妈妈!”
独属于小孩子嘹亮而又稚嫩的童音从门口方向传来,蒋妤回头,惊讶无比,“小蹊?”
小蹊张开双手,蹬蹬蹬的朝着蒋妤跑来。
蒋妤连忙蹲下抱住他,顺势将他抱在怀里。
蒋蹊抱着蒋妤的脖子,可怜兮兮的耷拉着脸,唯恐担心自作主张,惹蒋妤生气,“宝宝来接妈妈下班,妈妈会不会嫌弃宝宝?”
蒋妤蹭着他的脸颊,“接妈妈下班?那小蹊有没有开车过来?”
“宝宝还没有驾照,不能开车!不过,宝宝明天就去考!考到了以后天天开车接妈妈下班!”
最天真的声音往往最真诚。
蒋妤笑着回应,“好。”
她的手机响起,是赵娅的电话。
蒋妤摁了接通键,将电话放在耳边,听了一会后又沉默的将电话挂断。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蒋蹊在蒋妤耳边轻声地问。
有工作人员拿过来文件让蒋妤签字,蒋妤一手抱着蒋蹊,一手拿着笔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撂下笔,“节目后续你们处理,我累了。”
她抱着蒋蹊,笑道:“我们现在回家。”
硬撑到现在,蒋妤身心俱疲,为了节目连日奔波,连夜奋战,对精神和精力都是极大的挑战。
已经很久,蒋妤没有在这种高强度之下连续工作,她对自己会感到疲倦这一情况,有些无奈。
她抱着蒋蹊,稳稳踩着高跟鞋,离开了节目组。
要强的人,向来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流露自己一丝的软弱。
蒋妤刚走出节目组的大门,走廊里便遇到了许薄苏。
说遇到这两字其实也不正确。
蒋嫣正在和许薄苏在离节目组大门不远的地方说话,见着蒋妤,蒋嫣喊了一声:“蒋妤。”
蒋妤似乎是听见了,又像是没听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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