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好了,给小杨先生和各位大人陪不是了。奴家这便唱过这首‘虞美人’,要是唱得不好,还望小杨先生和各位大人不要见怪!”
后面有人给她摆了只圆墩,她坐到了圆墩上,弹起琵琶,唱起了新词。琴声叮咚,歌声优美,曲子词得好,歌唱得更好。
杨泽是头一回听到,要说心神俱醉,心旷神怡,那是太夸张了,虽感到确实不错,可也没有如醉如痴的地步。
可别人就不同了,在这年头,听花魁唱新词,几乎等同于最高级的享受了,至少在瓜州,这就是最高级的了!
杨泽转头看解文秀,就见这位中过举的文人,现在已然变得很有些搔客模样了,两眼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玉飞燕,一手端杯,一手放在腿上,轻轻地拍子,脸上全是满足的神色。
再看其他人,几乎个个脸上都写着一个字,那就是“爽”,而少数有几个官兵,脸上则写了更多的字,明显写的是“还想更爽”,估计着他们没准还有抱着燕子姑娘过夜的想法,只可惜凭他们那点饷银,这辈子是别想了!
一曲唱罢,满堂叫好,又是一片鼓掌声,杨泽都替他们肉痛,看他们这么个拍巴掌的疯劲,明天手都得肿了!
杨泽道:“天色已晚,舞看过了,歌也听完了,不如咱们这便各回各家吧,明天还要当值,要是误了公事,那可不好了!”
解文秀脸上顿时露出不舍的表情,但不舍归不舍,他却点头道:“小杨先生说得有理,确是该回去了,明天还有公事要办呢!”
其他官吏和捕快见当头儿的都说这话了,他们也只能起身,可那些官兵却舍不得走,还有心想多待一会儿,那首领却不知怎么的,叫道:“大家都起来,咱们还得去巡街呢!”
杨泽向他的方向看了眼,见胡字不知何时回来了,正站在那首领的身后,估计着胡字是设好陷阱了,并且许了首领好处,比起听歌看舞,还是发财比较重要些。
见他们要走,裘大娘子道:“官人们这便要走了?怎么不多待一会儿,可是奴家伺候得不好?这天还没亮呢呀,这时走,可有点儿早了!”
杨泽笑道:“你想让我们等天亮了再走?要是刺史大人责怪,拍板子时,你替我们去挨?”
“别别,奴家可经不起板子,小官人说笑了!”裘大娘子也就是一说,对于伺候这些官大爷和兵大爷,油水没多少,笑脸可得陪一堆,她实在是没啥兴趣。
杨泽起身出门,道:“今晚开销多少?大娘子报个数上来!”
裘大娘子忙道:“一首好词,值十个今晚都有余了,哪还敢要小官人的钱呢!”
杨泽哈哈大笑,道:“十晚还有余?好得很,那还剩九晚,咱们明晚再来!”
裘大娘子脸一绿,可那些捕快和官兵却轰然叫好,明晚非来不可,还要让燕子姑娘唱歌,阿乌女跳舞!
说说笑笑中,杨泽出了大门,胡字跟了上来,凑到他跟前,小声道:“都安排好了,小杨先生明早你就等着数钱吧!”
杨泽道:“可别弄出人命来,就算是番邦的人,死在咱们的地界,也没法向上面交待!”
胡字笑道:“小杨先生尽管放心,怎么可能弄出人命来呢!要不然,你在暗处看着,兄弟们办事,还是靠谱儿的,那只肥羊就住在张家老店,总共十二个人,二十五匹马,一辆大车,做的是毛皮生意,小人都打听清楚了!”
杨泽点了点头,对后面的解文秀道:“解大人,有兴趣没,一起去看看?”
解文秀嘿了声,道:“几年前我还有兴趣,现在早没了,小杨先生你自己看吧,在下先回家了!”
杨泽说了声请便,招手叫过木根,带这个小跟班儿,由一名捕快领着,先行赶往张家老店。
张家老店倒也不远,不到一刻钟便走到了。杨泽站在门外看了眼,感觉这家店也不是很气派,充其量也就是干净些而已,门口也只挂着一盏灯笼,怎么看也不像是贵族会住的地方。
领路的捕快道:“小人们打听清楚了,这家店被那些突觉人给包下来了,没有别的客人,只有他们一伙人!”
杨泽哦了声,道:“挺有钱哪,竟然包店,这店虽然不大,可全包下来,怕是也要花销不少!”
捕快笑道:“羊牯自然是越肥越好,没有别的客人,倒也正好方便咱们办事!”
杨泽道:“那,咱们这就进去?”
“不进不进,咱们就去后院的墙外等着,又能看热闹,那伙突觉人又不会发现咱们!”捕快道,看来这种事儿他常干,很有经验。
杨泽跟着他绕到了后院,见围墙并不高,捕快给他搬来两块的砖头,他踩在砖头上,正好露出半个头,把院里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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