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她以为手掌已经碎掉,在南宫寒雪拔去鞋根之时,看到左手掌心一个血洞喷出血来。
处于掌心的伤口牵动着手臂,直痛得她的心脏近乎麻木。
又一脚飞来,这次,她只能用右手。
更强烈的痛!
她的左膀右臂连同头部,一起被扯动着,剧烈地疼痛。血水顺着双手掌心流下,滴落地上,迅速形成两条血河。暗红的血液滚动,触目惊心!
“我看你挡,用什么挡,臭女人!”南宫寒雪不想就此罢手,强烈的怒火让她下定决心,一定要打死洛映水。
接下来,她已挡无可挡!洛应水的身体麻木在那里,看睁睁地看着飞脚踢来,连一步都移不开。
孩子!
她的双手回到腹部,满满的鲜血晕染着身上的裙装,血液散开,身前马上变成耀眼的血红!血水浸透衣服,顺着布料,滴落地面,形成新的血潭!
“你就应该去死!”下一脚,南宫寒雪转移的方向,对着她的脑袋就踹!
洛映水以为等待她的必定是死,她认命地闭上了眼睛,血水弥漫的手掌紧紧地贴着腹部。
“住手。”南宫寒雪的脚没有落下,在离洛映水不足五公分的地方停住。并不是她有心放过洛映水,而是脚踝被一根铁丝绳捆住,不能再往前踢进。
那铁丝绳小到不足一毫米大,若不是在强光反射下发出光亮,根本看不出有东西。
可以如此得心应手地使用这根铁丝绳的人只有一个——血炎。
正打得酣畅淋漓的南宫寒雪没想到半路会杀出这样一个程咬金,一张脸立刻涨成了猪肝色。
“血炎,你要干什么!”
她大叫。
手指一弹,血炎收回了铁丝绳,将她从固定的姿势中解脱出来。
洛映水的惨状一目了然,血炎习惯于波澜不惊的脸一如既往,只是将深沉的眼眸沉了沉,表明对此事的不满。
“寒雪小姐,少爷吩咐,不希望您做出什么伤害洛小姐的事!”
南宫寒雪挫败地收回腿脚,只用带刺的目光射向洛映水,向她发出无声的宣告。
洛映水全身是血,早已痛得麻木。血炎的到来拯救了她,更拯救了腹中的孩子,死里逃生,就算仍陷在深深的痛楚之中,她还是向血炎投去感激的一瞥。
血炎的目光早已转开。
南宫寒雪虽有不甘,却无能为力。
南宫寒野的干将之一血炎,是这个家里唯一不怕她的人。他向来直接听从南宫寒野的指挥,神出鬼没,只有南宫寒野知道他在干什么。
南宫寒雪满腹的怒火硬是不敢发在血炎身上,他骨子里流露出来的天生霸气令她对他十分惧怕,谁都不看在眼里的她,在这个家里,除了怕哥哥,便是他!
无处撒野,她的目光很快落在了红姐身上。
对,刚刚在打洛映水的时候,她曾出言劝过,而且还离开了一会儿。
“是你告的密!”
南宫寒雪挤一抹愤怒在脸上,眼睛射向红姐。
红姐老实地点了点头,她同样是南宫寒野信任的干将之一,在这个家里掌管着绝大多数的事务。
“哼!”南宫寒雪除了一哼,别无所能。
红姐的梗直是出了名的,就算南宫寒野来了,也不会惧怕一份,更何况她!
“小姐,就事论事,我认为您这次做得不对。”
这就是他们家的女管家,直接干脆,不拐弯抹角,这也正是南宫寒野喜欢她的地方,正是凭着这一点,她顺利地做上了南宫家的女管家。
红姐的脸依旧板起,仿佛从来就不会笑。
“血先生,洛小姐是否由您带去医院治疗?”
洛映水手心的血还在流,她的脸色开始发白,唇角已经失去血色,明眼人都知道,这样下去是很危险的。
血炎点点头,走向洛映水。
“走吧。”扶起她,血炎的车很快消失在南宫别墅的门口。
红姐悄然离去,南宫寒雪跺着脚站在客厅里,满目的毒光只能空对着南宫别墅大门。一切恢复平静,若不是脚踝处传来微微的痛感,还有客厅里触目惊心的血滩提醒,还真会以为,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洛映水,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你的!你必须得死,死,死!”
一连三个死字呼出,她的面容早已扭曲变形,阴毒的目光足以置人死地!空旷的客厅连一声回音都没有送还给她,不达目的,此恨难消!
经过处理,伤口已经包扎好,医生惊叹连连,这样残忍的伤人手法,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南宫寒雪尖利的鞋跟,差点就将她的掌心打穿。
在刚刚上药的过程中,她一度痛得差点晕过去,却硬是一声都没有吭出来。能活下来,能保住孩子,对她来说,就已经是天大的好事。
一个母亲的天性,让她抛弃了以往的悲观,一心地想要保护孩子,并将它生下来!
于是,在痛苦的治疗过程结束后,她的脸上竟然挂上了笑。
就连血炎,都拧住了眉毛。他不解的不是南宫寒雪的残忍,而是,眼前这个明明受到重创,痛苦不堪的女人,竟然会露出会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