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
她的目光中总有某种成份,令洛映水感到不安,出于自卫的本能,洛映水退出一步。
安妮空出一只小手,在鼻端扇动,似乎要将洛映水的气息扇除。
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狼狈不堪,却难掩天生的丽质,就算包裹在一身低劣的佣人服下,还是让人眼前一亮,这样的女人,是从哪里来的?
危险萦绕着她,安妮的目光变得尖锐,面色也开始狰狞,面对着洛映水,充满了敌意。
洛映水不明白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大的反应,她本能地再退一些,身体便已靠在了楼梯栏杆上。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安妮刻意放低的声音表明她并不想让太多人听到她们的对话,她微侧着脑袋,露出雪白的颈部和珠光闪耀的一对耳坠,盘起的发垂下一丝,头上几个做工别致的夹子将发丝牢牢固定,绝对是价值不菲的物件。
“说!”见洛映水迟迟不回答,怒火中烧的安妮加重了语气,惹得脖子上那串结构复杂的精美项饰颤动不已。
那串项饰完美地贴服在她的胸部以上,正好弥补了低胸衣服留下的裸露空间,她的手上戴着同款的手链,珠光宝气,一看就是有钱人的女儿。
如果她不说话,洛映水会以为她是一个善良而平易近人的女人,而当她开口之后,便是一副蛇蝎心肠女人的表情。
女人的敌意敏感的她早就收到,从她的问话中可以得知,这个女人并不知道她来的原因,却为何还要对她不怀好感?
“我……”洛映水面对女人如刀般的目光,变得无所适从,她不知道如何介绍自己。
“她是个毒女人,害死纱儿姐的罪魁祸首!”已经跑回来了的南宫寒雪用愤恨的目光盯着她,替她做了回答。
“她……她就是害死纱儿的人?”安妮在的目光在见到南宫寒雪的那一霎那收去了所有的敌意与恶意,整个表情一变,换成一个柔弱温柔的女人。
“纱儿真是你害死的?”她的眼里盈满了闪闪的泪光,流露出明显的悲伤。她摇着装点精致的脑袋,不可置信地望向洛映水。
南宫寒雪站在安妮的身侧,亲热地握着她的手臂,而在看洛映水时,却是一脸的恨意。“对,就是她!”她往前一步,伸长一根手指直戳过来,差点刺到洛映水的眼睛。
睫毛一闪,洛映水反射性地避过了她不怀好意的指头,握着手里的抹布,不发一言。
“纱儿?你怎么忍心,她那么善良,那么年轻,你怎么可以……”安妮说着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南宫寒雪恨恨地瞪一眼洛映水,尖叫道:“你看到了吧,恨毒的女人!你害死了我的准嫂子,我们是不会原谅你的。你想要赖在这个家里,想要勾引我的哥哥吗?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让你好过的。当然,哥哥更不会喜欢你的,因为他的心里只爱纱儿姐姐一个!”
洛映水的身体一颤,她惊奇地发现,对面的安妮的身体也明显地摇动了下。
她怎么了?难道是因为弥纱儿的死,伤心过度吗?
洛映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南宫寒野对她的报复早就体会过,如果三年过去她还能保留一条命去见妹妹,就足够称得上是奇迹,怎么可能还去奢望得到谁的爱?
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喜欢她,南宫寒野也不会对她产生感情的,因为她是他的仇人。更何况,十八岁的她,还不知道如何勾引一个男人。
她默默地站在那里,身体孱弱得就像随时可能倒下的稻草人,没有多余的体力,只用沉默应对南宫寒雪的责骂。
“寒雪,别再说了。”安妮放开了按在脸上的手,掏出小手绢儿不断地擦着。洛映水分明看到她的眼角干涸圆润,根本没有流过眼泪的痕迹,而她微眯的眼中分明流露着开怀。
是她看错了吗?揉揉眼睛,再看时,安妮已经掉转了头。
“寒雪,纱儿是我的表妹,也是我最好的伙伴,没想到我这一去,竟是永别,唉——”抹一抹眼角,她抽动着涂了粉的鼻头,染成紫色的唇拉成伤感的角度。
南宫寒雪听到这样的话,便伏在安妮的怀里大哭起来。“纱儿……姐姐……我想她,只有她……肯陪我玩……肯听我说话……”
她边哭边倾诉着,洛映水终于明白了她对弥纱儿感情深厚的原因。
“别哭了,雪儿,以后,就由我来代替纱儿,照顾你,陪伴你,做你最好的朋友。”安妮拍着她的背,脸上适得其反地展露着得意的笑容。
洛映水轻轻颤动一下,她觉得这个安妮怪怪的,具体哪里不对,又想不出来。
“真的吗?真的吗?安妮姐不回美国了吗?会留下来陪我吗?”南宫寒雪抬起泪眼,焦急地追问着,眼里有着渴望。
安妮亲昵地抚着南宫寒雪不大的脸,笑得亲切。“只要你愿意,我就留下来陪你,不回了。”
“太好了,太好了。”南宫寒雪转哭为笑,拍起掌来,十足的孩子个性。
“寒雪不是马上就要过十九岁生日了吗?我会为你准备一份很好的礼物的。”安妮故作神秘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