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突然之间,御史对皇后和胡家身份底细质疑的上书多了起来,甚至有人言辞激烈的说起皇后刚入宫的时候,擅闯长安宫的事。
这一切的事情,朱瞻基都是清楚的,甚至于对胡荣的了解,比胡菀柔都要清楚明白,可偏偏这一切,都是不能公之于众的。
要知道,现在朝中仍旧很多人是在建文皇帝时期入职的,对当日的情形多少是了解的,内阁中的杨士奇、杨荣、杨溥、夏元吉、骞义更是洪武时期便在朝中任职的四朝元老,万一前朝得知胡荣曾经的身份,自然也便会知道他与建文时期锦衣卫指挥使宋忠的那层关系,还有胡家长女胡善围与建文的关系,这一切,即便皇后是无辜的,而她也毫不知情,可那些言官御史可不管,这对她来说将是一场怎样的口诛笔伐?
而这些事情,一旦宣扬开来,威胁的便不仅仅是菀柔皇后的地位,更势必会引起前朝震荡,到时候,怕是又一场没有硝烟的朝堂大战,那些御史疯狂而偏执的战斗力,朱瞻基也实在是头疼,弄不好,动摇的是大明的稳固根基。
那就把这件事压下去,可真正想要操作起来,朱瞻基才发现,事情已经远远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了,因为事情已经传到了皇后那里。
到了晚些时候,皇后差人松了一封书信到文昭殿,朱瞻基打开,越往后看越生气,最后几乎控住不住自己,差点把手中的书信直接扔掉!
这竟然是皇后自请闲居的请辞表!她以久病无子为由自请皇上废去她的皇后之位!
抓着请辞表,朱瞻基气呼呼的冲到文昭殿,把请辞表一把扔到胡菀柔脚边质问:“你什么意思啊?!”
对于他的兴师问罪,胡菀柔没有丝毫意外,只看了看战战兢兢的金英和雪竹吩咐说:“都先出去吧。”
内殿只剩下两人,胡菀柔俯身捡起地上的请辞表,叹口气说:“前朝的事,臣妾都听说了。”
朱瞻基烦躁的说:“后宫不得干政!你也知道是前朝的事,那就与你无关!”
“怎么会与我无关,那是我的父亲和姐姐啊。”胡菀柔无奈而酸涩的一笑:“臣妾不希望他们在九泉之下还不得安宁。”
朱瞻基闻言默默,是啊,都说“逝者为大”,可因为活着的人还要继续,连累的那些已故之人也不得安宁。
“臣妾自嫁与皇上,似乎一直在给皇上惹麻烦,有幸身为皇后,却没能为大明社稷做任何有功之事,臣妾有愧,现在,主动辞去皇后之位,平息前朝的那些纷争,权当是臣妾最后为皇上所做的一点心意。”
听胡菀柔这般说,朱瞻基心中百感齐发啊,一时竟然也没能说出话来,她惹出的那些麻烦,何尝不是因为自己呢?
“其实,这皇后之位本也不该属于我的,我现在不过是想完璧归赵,各归本位罢了…”说到这里,胡菀柔定定的看了看朱瞻基,继而含了失落的神色说:“这不也一直是皇上所希望的么?”
是他所希望的么?曾经,他是希望他的正妃可以使玫璇的,甚至于在册立皇后的时候,他也犹豫过,那个时候,更多的是因为对玫璇的歉意,还有便是两人的性格,可现在呢?
见他没有反应,胡菀柔想着自己最后这番话是说到了他的心里吧?
嘴角闪过一丝自嘲而失落的笑意,她转身想要离开,却被一道大力猛地拉了回去,身体撞到身后的坚实上,有些生疼,下一刻,便被他紧紧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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