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傍晚,刘子宁来文辉殿给朱瞻基把脉,将他调查的情况告诉皇太孙说:“微臣查了一下记录,除了春季太医院统一炮制马钱子粉,其余的再无记录了。”
那也就是说,最近没有人从太医院中领取过马钱子了,朱瞻基神色冷了冷问:“那就是说当日掺入药中的是从宫外流进来的?”
若真是这样,问题可就严重了!下药之人的目标很明显针对的三个人是朱瞻基、胡菀柔、刘子宁,倒是是要毒害朱瞻基?还是诬陷刘子宁或者胡菀柔呢?
刘子宁叹口气,神色凝重的点点头:“目前来看,似乎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想到那天刘子宁说的话,朱瞻基问他:“有没有查一下,那天除了莫司簿还有谁进入过药房?”
“查过的,只是那天时间尚早,太医院的太医多还没到,都不曾注意到那天早上谁来过药房。”
“莫司簿什么病?”
“是月信痛经,她天生体寒,前一晚着了凉,导致血气不疏。”
刘子宁意识到皇太孙这样问的深意,问道:“殿下是怀疑‘调虎离山’?”
可想一想那天莫司簿的样子,刘子宁紧接着摇摇头说:“看她的样子不像,从脉象上,她当时确实应该痛得很厉害。”
如果是其他的病,倒是有可能,可这女子痛经之症,若说巧合,也巧的离谱了,确实应该不会是这样的。
朱瞻基一时也了无头绪,这件事到底要怎么处理呢?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既抓住凶手,又能保住子宁、菀柔在事情弄清楚前,不受牵连?
这边朱瞻基正一手扶额想着下一步的打算,门口太子妃已经心急火燎的走来进来,一看到他便着急而担心的开后嗔怪他:“基儿,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敢不说一声?!”
见母妃一脸担忧的匆匆赶来,孙玫璇也有些惶恐的跟在她身后,心中明了母妃说的是药中下毒的事情,只是自己现在已是还没有想出好的对策,便装作不懂的问:“母妃?什么事啊?”
“什么事?你还问我什么事?!”
虽然语气中是生气和责备,脸上却是一脸担忧。
朱瞻基下意识的看向张妧身后的孙玫璇,猜测似乎是玫璇把这件事告诉了母妃,果不其然,孙玫璇见他看向她,上前屈膝认错:“殿下,玫璇是担心,一不小心在太子妃面前说漏嘴了。”
她这样说,朱瞻基真的没法责难她,只能转向母妃安抚说:“母妃没事的,已经…弄清楚了。”
他说着突然向后看向刘子宁挤了挤眼睛,向着母妃的方向微微抬首,示意刘子宁上前解释。
刘子宁见状,心中“咯噔”一下,只是这个时候,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对张妧施礼:“微臣见过太子妃娘娘。”
“刘太医,这…到底怎么一回事?药里面怎么出现了那种脏东西?!”
刘子宁一边给张妧施礼,一边看着皇太孙不住向他示意,只能横下一条心,接下了这口“黑锅”。
他俯首在地,语气悔过的开口:“都是微臣的过错,请太子妃娘娘降罪。”
见刘子宁突然请罪,不仅孙玫璇大吃一惊,张妧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刘太医…怎么回事?”
刘子宁低着头,一脸的慷慨悲壮,狠了狠心说:“回娘娘的话,是微臣之前误把马钱子与防风弄混,才酿成大错。”
朱瞻基有些过意不去,见状笑一笑开口说:“也没什么大错,我又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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