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嫁给别人了么?”
微山别馆的合欢树下,那个少年有些怨念的问,目光还是那般幽深。
胡菀柔很想跟他解释,自己没想嫁给表哥,更不会嫁给张士举,可是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话来,少年见她不说话,很不高兴,转身便要离开。
很想追上他对他解释,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就直愣愣的呆在原地,看着他越走越远,渐渐消失了影迹。
“等等,别走!”
终于喊出了声,胡菀柔惊得坐起身,这才发现是个梦,却那般真实,真实到让她有种无法言喻的痛彻心扉的疼。
以为早就没有瓜葛了,为什么这个时候梦到他?一别经年,他可是连一丝一毫的消息也没有留下,不知道他后来去了哪儿?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是不是很好?
每每想起去年的春天,都觉得是自己一场梦幻,甚至于怀疑那个人是否真的出现过?
轻轻地揉了一下额头,想把这些烦心的思绪都赶走。
“当、当、当。”
传来花樱熟悉的敲门声,胡菀柔转头见天已经大亮了,心中的不安又涌了上来:张士举威胁只给她一天的时间考虑,不知道爹爹今天能不能回来?
一边想着一边去给花樱开了门。
“小姐,老爷回来了。”
“真的?”
“嗯,一早赶回来的,正在前厅和大公子说话呢。”
“快洗漱,我要去看爹爹。”
她有点想爹爹了,想知道爹爹这一次去济南府,有没有把表哥和亓叔的事情顺利解决?更想与父亲商议张士举威胁她的事情要怎么办?
前厅内,胡安一见到父亲,便着急的跟他说起昨天张士举来胡府所说的朝廷甄选少女的事情。
“我听你马叔叔说过了。”
“爹去了按察使司?”
山东提醒按察使司按察使马昊与胡荣交情匪浅,胡荣昨天去济南府便是去找他的,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马昊也觉得这件事事出蹊跷,答应帮胡荣处理这件事。
后来马昊无意间问起胡家几个孩子,当知道胡菀柔年方十四的时候,想起布政使司那边刚刚接到的圣旨,要从济宁府甄选选十四五岁的少女入宫,而这这次只从济宁府选人,便对胡荣说了起来,胡荣闻言立刻警觉,来不及在济南府逗留,连夜又赶回了济宁。
“就算是被诬陷,事涉私盐也必然引起不小震动,私盐的事情不能留下任何隐患,有你马叔叔出面,相信能查清楚。”
胡荣说着叹口气:“现在最棘手的是朝廷选秀的事,你妹妹绝不能入宫!”
他虽然这样说着,心中却不免担忧,朝廷这次选秀,偏偏只指定从济宁府要人,也只给了十天时间,想找人通融都难!
难道是…这“楚俊”真的对菀柔动了心思,想要用这样的方法让她入宫?若真是这样,他也太“恩将仇报”了,明明在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已经跟他说的很清楚了!聪明如他又是宫里长大,很清楚自己的意思才对!
胡荣不愿女儿进宫,其实还有更深一层的原因,他胡家的人与这深宫有着太深的纠葛,他太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即便抛除这些原因,作为父亲,他也不希望自己爱女的一生,就这样被埋没在宫中。
胡安听父亲这样说,又想起昨天张士举的嚣张,担心的问父亲:“可是昨天张士举他又来威胁,孩儿看他不会善罢甘休的,表弟现在还被关着,怎么办呢?”
亓叔是因为私盐被抓,可绍然却是因为与张士举结下了“梁子”,张士举这样的纨绔子弟最小人,不会轻易放了绍然,更不会对自己的女儿轻易的善罢甘休,而自己时绝对绝对不能让绍然有什么意外的,哪怕赔上胡府上下,也不能让绍然有任何意外!
这样想着,胡荣有些悲哀的叹口气:“实在不行…就说服菀柔…嫁给张士举吧。”
想不到一向对自己的妹妹最宠爱无度的父亲竟然这样说,胡安诧异到不可相信:“爹!您说什么呢?!张士举出了名的风流浪子,菀柔怎么可以嫁给他?!”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胡荣无奈之余也很内疚,若非身家背后的那份惊天秘密,他怎么会要用自己女儿一生的幸福做代价!
胡安眼见父亲也是无奈而一脸愁容,从小到大,从未见过父亲这般发愁,想着是不是事情背后有什么让父亲讳莫如深的因素,他试探着问父亲:“您刚才不是说马叔叔会解决这些事?”
“朝廷甄选少女入宫的事情,这一次很蹊跷,你马叔叔也说不上话。”
联想着去年的事情,胡荣心中觉得十有八九是“楚俊”这位身份非凡的皇太孙对菀柔动了执念,所以这才刻意的从济宁府选秀女入宫,若真是这样,阻止菀柔入宫的唯一办法,只有让她成婚。
即便是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总好过入宫,去将十几年前的恩怨重新扯出来的要好,深深叹口气,他无奈的说:“嫁给张士举,至少我这个做父亲的还能见着她、护着她,万一她入了宫…”
“我要进宫!”
胡荣话还没说完,胡菀柔走了进来,娇小苍白的脸上隐隐有着一股委屈和执念。
“菀柔…”
看到她进来,胡荣、胡安心知刚才的话是被她都听了去了。
“爹,女儿死也不会嫁给张士举,也不愿意跟表哥成亲,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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