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方向走着。
沿途他给我们继续讲关于瞎子的事情。
大伯在韩家湾对蛊术起了兴趣之后,只要店里的生意一冷淡,就会去韩家湾里走一遭。
韩宁宁是孤女,自然得守规矩,蛊术一门自古属于奇门,秘而不外传。
要想学韩家人的蛊术,就必须得成为孤女,而孤女只能是韩姓的女孩。
大伯去了很多次,可是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死缠烂打了几次之后,大伯只要一到韩家湾就会被村民赶出来。
这样差不多一直持续了一年多的时间,大伯没有任何收获,就在大伯灰心失意的时候。
韩家湾里忽然来了一个穿着苗疆服装的男人,比大伯要年长几岁。
他叫韩东。
后来大伯才知道,这个叫韩东的人是从湘黔一带过来的。
韩家湾的韩姓人,只是苗疆一带韩姓人的一个分支,从祖籍来了同姓人韩家湾的人大鱼大肉伺候这韩东。
可是韩东却在几个月后发声了,他要改变韩家湾。
第一点就是废除孤女,改蛊师为尊,而蛊师就是自己。
第二点就是要娶孤女韩宁宁。
第三点就是该白蛊为黑蛊。
苗疆一带蛊术大致分类为白苗和黑苗,而白苗的蛊术大多以驱邪收鬼赶尸为主,都是些算得上正经的巫术,而这黑苗大多是以养黑蛊,蛊养自己,利己害人。
开始的时候韩宁宁誓死不从,村里人沿袭了上百的规矩,哪里说变就变。
韩东吃了闭门羹,韩家湾的人碍于他是同姓人,又是从祖籍地来的,也没有为难他。
只是将他赶出了韩家湾,被赶出韩家湾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大伯。
韩东说要教大伯蛊术,于是在丰城的棺材铺子里好吃好喝的供着,一方面教一些黑蛊之术给大伯,一方面让大伯凑毒虫给他。
什么一两一钱的全黑蟾蜍,一寸鸡冠的蛇,黄鳌的蝎子等。
这些东西不容易找,开始大伯以为他只是养蛊虫,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韩东带着大伯再一次回到了韩家湾。
他让大伯将一包东西投放在韩家湾的水井中,大伯将纸包打开的时候,里面是一些细小的颗粒,和冲剂颗粒差不多大小。
韩东吩咐是一整包倒入,大伯却多留了个心眼,知道韩东和韩家湾的人有过节,这次怕是让自己来投毒了。
一湾的人,哪里能说药死就药死。
大伯只是在那包药里抓了一小撮,差不多只有小指头盖那么丁点。
几日后倒没听说韩家湾有死人,不过湾里的人却得了怪病,那些人身上起了疱疹。
挑开疱疹之后里面流出黑色的血水,韩宁宁开始也怀疑是被人下了蛊,可是试了各种解蛊的方法也没用。
将皮肉用刀划开,在里面也没有找到蛊虫。
再几日过后,那些起疱疹的人身上疱疹破了,就开始发疯了,见什么东西就吃什么东西。
吃石头,吃木头,吃泥巴,见到人也往上扑,开始吃人。
为了保住韩家湾,韩宁宁不得不用蛊虫除了那些疯了的人,最后按照奇特的葬俗,将死去的人尸身葬在自家的屋里。
而且用石头符文镇压埋着的死人。
第一夜我们去韩家湾的时候就发现了那些石头符文,能和大伯说的对得上。
韩家湾里死了人,而且不只一条人命,大伯才知道自己错了。
从韩东的口里才得知,自己倒入水里的颗粒,其实就是蛊虫,不过那蛊虫很小,在皮肉里肉眼根本看不到。
大伯的心眼不坏,只是太想学蛊术了而已。
洗心革面的大伯私自找到了韩宁宁,两人做了局,在韩家湾里设了圈套。
韩东的蛊术因为传自韩家祖上的秘术,而且又是黑蛊,韩宁宁和大伯想要对付他谈何容易。
假装同意韩东的三个要求,在新婚晚上,韩宁宁将蛊虫放到了自己的私处。
新婚行房的那天,韩东果然最落了套。
蛊虫攻心,韩东会解蛊,在韩东还没解蛊的时候大伯拿着刀,割去了韩东的一双眼睛。
韩家湾的人准备对韩东施以火刑,烧死了一了百了。
隔天等孤女起了道场,问了鬼神,在正午时分烧死。
夜里,韩东奇迹消失了,没人知道他是怎么逃走的,也没人知道他的去向。
听完大伯的讲述,我在一旁小声问了一句:“时隔十几年了,那韩东到底想要得到什么,他难道只是为了报仇吗?”
大伯微微张开的嘴巴,想说却又吞咽了下去。 他抚摸着我的脑袋,安慰我:“不会是报仇这么简单,他就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