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分叉的舌头,追赶着围观的人。
倒是那姑娘不紧不慢从编织口袋里舀出了石灰,在道人的身边撒了一个圈,那些蛇一碰到石灰就将头缩了回去。
人群逃走的时候,大伯却站在原地。
几条赤蛇如风一样嗖嗖爬了过来,我细看了一下那些赤蛇,三角头,有毒。
我用力扯着大伯,想要离开,可是怎么拽也拽不动。
倒是那姑娘几个箭步来到了我们跟前,将在我们身边撒了一圈石灰,和我们站立在了一起。
现在坟地里就剩下我们四人了,大伯和道人怒目相视。
他们不说话,我和姑娘看得疑惑。
片刻后道人忽然笑了起来,然后指着那座已经被削平了的坟说:“这些怕是你搞的鬼,吓人的小把戏而已?”
“知道那你还来挖?”大伯神情冷峻。
“不搞些事情出来,那些人哪里肯拿钱出来抓鬼。”
大伯从兜里掏出一根小竹笛,吹了几个音,这些音不成曲子,尖锐刺耳。
散落在坟地里的蛇听到了笛子的声音,先是仰起头来,接着全都窜入草丛里消失不见了。
大伯走到道人的面前,语气凶狠。
“村里的钱你可以挣,这里的坟你不能动,如果你不听咱们走着瞧。”
道人装作没听到,朝着我身边的姑娘喊着:“婉儿咱们走。”
苏婉就站在我的身后,回答:“哦。”
就在她离开的时候,用手将我推开,恶狠狠盯着我。
道人离开后,大伯从地上捡起了锄头递给我。
“把坟填上,光秃秃的,难看死了。”
他一个人竟然坐在了旁边被推开的石磨上,点了一根烟,悠闲地享受了起来。
我有些怯生生的,刚刚这坟里老鼠和蛇那么多,若是刚刚没跑干净,再窜出来一只咬了我怎么办?
“大伯,我一个人回填要弄到什么时候?”
“别废话。”
我拿着锄头,慢慢回填,内心却一直在嘀咕着。
我们家坟地里出了这事,爷爷也死了,还害了村里的李癞子和林强丢了性命。
大伯也算是有道行的人,只是在家里防着坟里的正主,却从来不想办法收了正主。
现在来了个道人,大伯还不让人家管我们家的事。
大伯心到底是打着什么算盘,我越来越摸不透了。
将坟地里的烂摊子收拾完毕已经过了晌午,我的身上满是臭汗,回去后唯一要做的就是痛痛快快洗个澡。
烧了水,在屋里放上木桶,旁边放上尸油。
脱衣服的时候兜里的东西却露了出来,我拿在手上仔细看了一下,这不是小孩子玩的窜天猴吗?
尾巴上一点火,嗖的一声就能窜上天爆炸。
我自己肯定是不会买这种小孩玩的东西,如果是大伯,他大可以直接给我,然后告诉我为什么要给我这些东西。
难道是苏婉悄悄塞到我的兜里,道人和大伯较上了劲,她自己不好来找我,所以提醒我用这种方式联系。
她如此隐秘,肯定是不想让人发现,我将这些东西都藏好。
洗了澡,身上涂了尸油,整个人清爽了许多。
刚出了房门就听到村里响起了铜锣的声音,那声音哐当哐响了一路。
大伯站在院门口望着村里,我也凑了过去。
苏婉正拿着一个硕大的箱子,挨家挨户敲着,几乎每家每户的人都出来了,见苏婉过来了就拿出了钱投到箱子里。
大伯的脸色阴沉,叹息了一口气就往屋子里走。
苏婉自然不会来我们家,我追上大伯,小声:“大伯,那道人各家各户筹了钱是不是就要对那坟里的夜叉下手了?”
大伯回头看看我,回答:“谁说那坟里是夜叉?”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李癞子说坟里是夜叉,今天那道人不也说了,是夜叉害死了李癞子和林强。
难道荒坟里的正主,不是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