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地弓了起來,肉眼可见一块鼓鼓囊囊的东西凸起甲壳下,翻滚着涌向出沙口,“又要怎样啊……”约纳坐在地板上,无助地抓紧坚硬柚木制成的船舷,
“嘭。”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喳喳尾部喷出一团遮天蔽日的黑烟,烟雾散发着刺鼻的味道,被侧风吹进船舱,约纳眼前一黑,几乎什么都看不到了,“咳咳咳……”他弯腰咳嗽起來,抓住船舷不敢放手,
不知过了多久,黑烟被逐渐吹散,帆船在沙漠上留下一条长长的黑色航迹,滚滚烟雾像条长蛇爬到天边,喳喳的身体变得平稳了,甚至感觉到噬沙虫解决了负担,心情愉悦地在沙漠上撒着欢,
约纳抹一把呛出來的眼泪,泪眼朦胧地发现斯图尔特兄妹一人用一条白头巾缠住了口鼻,汉娜的眼神依旧冷冰冰的,丹尼的眼中冒着又想笑又同情的复杂光芒,
“以后就懂得自我保护了,朋友,……那个,货物。”哥哥走过來,扶起约纳,拍拍他身上的黑色尘土,“每次吞下大石块,喳喳都不能及时排出來,在身体里卡着,过一段时间,就被吸附在体腔表面的食物残渣缠成一团乱麻,制造出大量沼气,腹胀可是很难受的感觉,便秘的人都有感触……所以说,放屁这种事情虽然对喳喳这位淑女來说很不体面,但生理需求嘛,就连大神卢塔都不能阻止它自然发生……”
“这虫子还是……女性。”占星术士学徒无奈地发现这世界充满让人难以接受的残酷事实,
斯图尔特兄妹对视一眼,丹尼笑了,“这是常识,奔驰在无尽沙海的噬沙虫全部是雌性,雄性噬沙虫是长有翅膀的小虫子,大约只有你的手臂那么长,等你见到一切噬沙虫的女王:‘后虫’的时候,就知道什么叫彻底的母系社会了,说起女性当家作主,这可不是西大陆的传统风俗,你说是不是,乡亲。”他向约纳抛了个眼神,
约纳不解地呆在那里,任由丹尼的小眼神擦肩而过,咣当一声撞在桅杆上摔得粉碎,
“女性当家作主让你浑身不舒服,是吗哥哥。”汉娜瞟了兄长一眼,伸手摸枪,
丹尼立刻好脾气地赔笑道:“不不,妹妹,只是友好的生物学讨论而已,那个,虽然这位來自圣博伦的少年只是咱们的货物,但出于礼节,还是要正式介绍一下,汉娜,这位是约纳,占星术士学徒,约纳,这是斯图尔特家这代的家主,三桅帆船‘巴克特里亚的疾风’的主人,喳喳的饲养者汉娜?斯图尔特,我亲爱的妹妹。”
“你好,女士。”搞不清状况的约纳很有礼貌地弯腰行礼,
汉娜沒有理会他,“把货物绑好,哥哥。”撂下一句话,她转身回到了轮舵前,
约纳呆呆望着她背后的那柄巨大金属武器,揣测着自己在这艘沙盗船上扮演的角色,如果这帮强盗要杀人,自己是不是有能力反抗,精神池恢复了一小半,看起來能释放两三个灼热之光,当然,如果有材料的话,几个“失败的流光”也是不错的选择,
丹尼以为他对那支武器有兴趣,热情地介绍道:“汉娜在继承帆船的时候,也继承了父亲两支传奇的武器,她背上那支,是蒸汽傀儡动力的最高杰作之一、名枪‘瘸腿亨利的假肢’;在斗篷底下,她还藏着一支魔法短枪,由西大陆魔法武器大师赫夫茨巴赫亲自铸造的‘夏日之白樱’,说起來,两柄枪中应该有一把是属于我的,但父亲临死前显然是有点神志不清了,除了整整一衣橱的内衣裤以外,什么都沒留给我……在他去世之前,我都不知道闻名南大陆、纵横无尽沙海的斯图尔特家主居然是个有内衣收集癖的怪叔叔……”
提到死去的父亲,丹尼显得有点幽怨,不过约纳沒有理会他的小小感伤,反而睁大眼睛:“等一下等一下,你说那柄大枪叫什么名字。”
“瘸腿亨利的假肢,我知道这是个很古怪的名字,不过听惯了的话,觉得还挺黑色幽默的,哈哈哈,你想想,手里拿着瘸子的假肢……”
“瘸腿亨利。”
占星术士学徒一下想起当年柯沙瓦老师的老朋友、蒸汽飞空艇“瘸腿亨利”的主人、送给他“瘸腿亨利二号”的传奇蒸汽傀儡师,名叫亨利的老人虽然与他只有一面之缘,但不知为何,约纳总觉得与老人非常亲近,
“告诉我,这柄枪是怎么得來的。”约纳冲着汉娜的背影大吼一声,
“唉唉,你真是不知死活呢,朋友,哦不,货物。”丹尼?斯图尔特捂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