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姑娘的他今天正是酒劲上头壮色胆的时候,但偏偏对女主人左闪右避不敢正视,顾铁在心里咒骂巴尔文德拉一千遍:要不是他祸害在先,自己也不至于把这个标致的白俄美女当嫂子看哪……
“我漂亮吗?”娜塔莉亚取下发卡,金色卷发瀑布般流下。
“漂亮。”顾铁板着脸诚实回答。
“我也觉得你很有吸引力。”娜塔莉亚毫不害羞地直视顾铁的脸。
“……你跟我想象的不一样。”顾铁颤抖着嘴唇大着舌头评价。
“我是上过女子大学的。我的伦理学老师尤利娅?卡扬科夫斯卡娃说,无论男人与女人,都要正视自己的欲望。医院的热捏奇卡医生也说过……还是不要提医院的事情吧。”娜塔莉亚站起来,拉起顾铁的左手,贴在自己胸前。“那么,铁,我们去房间里面,还是在餐桌上?”
“老巴,对不起,要怪就怪顾小铁吧,现在是他主事了……”顾铁叹口气,把心一横,鼓起腮帮子,一口气吹熄了所有的蜡烛。
“仔细想想,会不会是娜塔莎给我发来那条‘留在莫济里’的信息?从动机上来看完全有可能。”
顾铁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漆黑的山坡上,借着星光,沿着地面上虚掩的输电线寻找柴油发电机的踪迹。
热情奔放多情狂野的白俄罗斯女人给中国男人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尽管时不时会冒出背叛老巴的些许罪恶感。
遥远异国孤男寡女共处在偏僻山区没有电视电话的木屋里,不发生点啥事情才怪!顾铁如此自我安慰道,昨天的疲劳感今天转化为肌肉刺痛,刚刚又一场白刃战,他几乎感觉不到两条腿了,像机械人一样甩着步子。
手枪在兜里沉甸甸的坠着。顾铁四处看看,觉得那么防备确实有点多余。
gtc怎么收拾乌克兰一场激战的小烂摊子、白俄罗斯一场大火的中烂摊子、东亚核心路由一场爆炸的大烂摊子,他一点都不关心,最起码那些老头子不可能派出大批特勤组搞地毯式侦察了。
巴尔那边应付海关和国内安检、摄像头的办法顾铁也有足够信心,巴尔代表比什八零后少林方丈络路由器,允许民用终端机联网,但国家杜马一直不肯承认gtc的合法性,自2044年gtc以无国度联邦名义在安理会赢得第十一个非常任理事国席位以来处处与gtc作对,禁止gtc在国内设立除售后服务站之外的任何驻派机构,这给ipu组织活动提供了良好的空间,据顾铁所知,起码有七八个ipu激进组织将总部设在俄罗斯联邦。
想着想着,不知觉地抬头看天,漫天星星。顾铁不禁想起“世界”中的化身,那个软弱的少年现在怎么样了呢?今夜要去那个世界看一看。——如果今夜有空的话。
顾铁从嘴角漾出一个笑容。这时,输电线钻进了一扇铁丝网门,门后是一台军绿色的俄制重型柴油发电机,160千瓦。这栋小房子有5千瓦的小机器就够用了,顾铁咂咂嘴,——老巴有点势力。
他在山洞里找到一排装满军用柴油的油桶,花了一番力气把发电机的油箱加满,检查了水箱、油底壳、喷油嘴,把调速手柄搬到800转,拧转启动钥匙。
启动电机尖叫了3秒钟,柴油机轰隆隆地咆哮起来,浑厚的噪音把山洞填满。顾铁捂着耳朵,等水温升高了,搬动手柄提高转速,发电机的声音变得更加急促嘈杂,他呲牙咧嘴地盯着电压表,看电压稳定了,把自动断开的空气开关推到闭合,飞也似的逃出山洞,眯着眼睛望对面的山坡。小屋隐隐约约的黑色剪影亮起几盏橙黄的灯。
顾铁搓搓手上的油泥,感觉有种家庭妇男做完家务的充实感。
然后立刻发现自己能有这种想法,真是恐怖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