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在现在她家人的眼中,纪冰并不是最聪明的孩子,却是整个家中最让人头痛的孩子,还有一点说不上来的怪异。
怎么说呢,纪冰花了三年多的时间才算完全学会了说话,可以说是三个孩子中学得最慢的一个。刚开始的时候接受能力太慢,很多词都要说了很多遍才能学会,后来呢,说是会说了,但那个音调从她口里冒出来听着总是不对劲。她们花了很长时间才将她的发音纠正过来。其实这也怪不得纪冰,谁让她有着前世的记忆呢。音调总潜意识的跟着中文跑了。
自从她学会说话后,就更头痛了,经常会问连他们也不知晓的问题。比如说:
“这是地方叫什么啊?”好奇宝宝问道。
“这叫后山村。”后山指的就是她家房屋后的山林。
“比后山村大的地方叫什么啊?”好奇宝宝继续。
“叫青山乡。”
“那再大的呢?”再继续。
“……”那他们也不知道了。
再比如:
好奇宝宝指着一株从未见过的树问道:“这叫什么树啊?”
“赤果树。”
“这赤果树能结果吗?叫赤果吗?长什么样啊?能吃吗?什么时候结果啊?……”
让你无限头痛中。
而且趁空闲的时候她还经常摆出奇怪的姿势。所以说她有些怪异就是了。当然了,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那叫瑜伽。
田埂上,快满六岁的纪冰正在专心的挖着药草,旁边的篮子里已经装了些其它几种药草。她又有了一个弟弟,前两天刚出生。她娘在生弟弟的时候伤着了身子,现在躺在床上都不能动。好不容易请了邻村的一个老大夫看过之后,说是气血亏损太盛,大伤了元气。
老大夫开了一贴补气血的药方,可她家太穷了,连药钱的一半都凑不上来。
那老大夫也好心,知道她家情况不好,翻了一本书来,指了几种草的图画给她们看,让她们自己去后山采好药,然后和在一起熬成汁喝下去。
纪冰先去后山外围采了一些药草,在回来的路上,看到田埂边上也长了一株药草,就停下来采了。
听那老大夫说,她娘得喝半个月的药汤呢。要多采些才好。
回到家中,纪冰麻利的生火添柴,开始熬药。娘在月子里,家里少了一个劳动力,爹和两位姐姐更忙了。现在煮饭的事纪冰都包了。
哦,现在纪冰也不叫做纪冰了,她家姓赤,她叫赤水。大姐叫赤金,二姐叫赤木,小弟叫赤火,如果再有个弟弟或妹妹,她想就得叫赤土了。吃金,吃木,吃水,吃火,吃土,她想到这些名字就想笑,还是她的名字比较正常,至少水能吃啊是不?
以后她也就叫赤水了,纪冰这个名字也只能留在记忆里了。
赤水又丢了一块柴到灶孔里,随意想到,家里太穷了,刚刚够温饱,要是稍微有个头痛脑热的,连个药钱都没有,这可怎么办?像娘现在,还好老大夫心善,不然的话只有到邻里借钱了。
真是穷困啊。怎么样才能改善家里的生活呢?赤水盯着熬药的瓦罐想着。耶?瓦罐?药罐?药草,赤水心里一喜,她可以采药啊,这些普通的药草比较常见,仔细找找的话总会有的,她每天去采药草,她可以多采一些啊,到时候晒干,拿到老大夫那里,不知道老大夫收不收啊?
管它的,总得试试啊。从那天起,赤水采药草更卖力了,每天除了回来煮饭熬药外,都在外采药草了,除了她娘每天要用的外,剩下的她都仔细洗净晒干,小心收着。
半个月下来,多采的药草也有大半篓了,赤水背着这大半篓药草,就往邻村的老大夫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