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
好尴尬啊。
回到家,发现孙春明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闷闷不乐,一打听,爷俩一声叹息,从酒窖里取了一点陈酿,就喝了起来。
吃饱喝足,孙悦躺床上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说白了这破事儿挤兑的又不是他。
而孙春明,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感觉他在赵光义的手底下,越来越干不下去了。
这位殿下别的倒是都还好,这六年多成长的也挺快的,早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任他忽悠的吴下阿蒙,唯独就是这格局实在是小了点,眼里除了他和赵普之间的那点斗争,几乎就容不下别的什么东西。
可偏偏,格局这东西却是最难培养的。
生活么,本来也不可能事事都是围着你转的,不管多难,日子总要过下去。
…………
接下来的几天,孙春明的日子果然开始不那么好过了,赵光义并不是一个心眼小的人,事实上也并没有给他穿个小鞋啊什么的,只是简简单单的重新找了一个掌书令而已,也就是一个进士出身的支使,相当于他以前当的那官,他当年在这个位置上仗着赵光义的信任将通判和推官都压得不轻。
当然,他现在是权知开封府,自然不可能怕一个新来的掌书令,可虽然这个新来的对孙春明很是客气,事事都以他马首是瞻,但这其中的政治意味,谁还品不出来啊。
孙春明甚至已经做好了随时下课的准备了,要知道赵光义在政事堂还没摸清门呢,他的权利除了王爷身份本身之外,大半都是来自于开封府尹的。
而权知开封府这个差事,如果是自己人,那无疑就是他的第一左右手,而如果是外人,这位置完全可以置的赵光义难受,所以这位置他是无论如何也要给一个铁杆的心腹的。
倒不是说从此孙春明和他就彻底翻脸,走向敌对,只是对这个位置已经不能胜任了而已。
孙春明倒也不是个贪恋权力的人,但是再怎么豁达,事到临头,谁又能真的舍得呢?总是会有些留恋的吧。
所以这几天日子虽然过得很平淡,赵光义没再找他,他也没有主动的去找赵光义,但平静之下,还是免不了难受,人与人相处的久了,总也有些感情不是。
这一天孙春明下了差,回家刚要吃饭,便听下人来报有贵客到访,拿了请柬一看,吓得赶忙带着孙悦整理衣冠,开正门隆重接待,因为请柬上写着:天雄军节度使,符彦卿。
孙悦也吓了一跳:“符彦卿进京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一点风都没听到。”
“别说你了,连我都不知道,恐怕整个开封也没几个知道的。”
“他来找咱们干啥?”
“不知道,可是不管他意欲何为,咱们难道还能不见不成?先请进来再说吧,说起来,咱们爷俩都来了六年半了,这位传奇人物还真是没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