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春明和以宋押司为首的大约百十来人,将整个丰乐楼的二楼都给包了下来,算是摆酒给他们赔罪,孙春明不差钱,又不是小气的人,一应的山珍海味自然是如流水一般的送了上去,吃喝玩乐,自然也是齐全的。
“诸位兄弟,本官知道你们都是心存良知的,之前事发突然,委屈了,我来敬诸位一杯,给诸位赔罪了。”
众人倒是也不敢不给面子,另一批一百多人刚刚就当着他们的面打了屁股,打的是血肉模糊,而除此之外还有好几十个依然关在牢里没放出来的呢,按孙春明的说法这是要定罪的,该流放流放,该杀头杀头,绝不手软。
众人意识到,这位新来的孙支使,是个货真价实的狠角色。
还是相对比较有面子的宋押司,代表众人出来说话道:“孙大人的意思,我们都明白,我等身在局中,也确实都做过些同流合污的事情,可我们也是没有办法,都有妻儿老小,也都要养家糊口,朝廷不给俸禄,我们也……若是孙大人能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问朝廷要来饷,不求能大富大贵,起码让我们能有个相对还算不错的生活,我们保证从今以后,以孙大人马首是瞻,可若是要不来这饷……唉,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孙春明笑道:“饷,肯定是没有的,我也不会管朝廷去要,所以这份心,你们就死了吧。”
“啊?这……”
有那性子比较急的已经叫嚷上了:“孙支使,您想让弟兄们洗干净手脚,又不给弟兄们钱,弟兄们喝西北风养活全家么?”
孙春明也不恼,只是淡淡地道:“放心,我既然敢碰这一块,自然是做好了打算的,官家尚且不差饿兵,开封府也不可能真指着你们发扬风格饿死家小,只是这钱怎么发,却不能简简单单的单纯加饷。”
说这句话的时候,孙春明脸不红气不喘,但实际上他心里也是有点虚的,宋朝的吏制,堪称是大宋的毒瘤之首,历朝历代都在想办法,但无一例外全都没用,孙春明也不知道他这套到底行不行。
宋朝的吏制问题并不仅是鱼肉百姓那么简单而已,州府一级相对还好,下到县乡一级,基本上都是这帮吏在管事,一般主官纯粹就是个空壳,甚至有那牛叉的,县太爷还得给押司送礼,更恶劣的也不是没有,比如水浒传中的宋江宋押司,虽是虚构,却也有几分营设,有时候这帮人占山为王,只要不堂而皇之的把反旗打出来,拿他们是真没办法。
北宋朝廷也不是没想过发钱,事实上北宋朝廷是历代封建王朝中最有钱的朝廷,甚至在神宗时还给孔目官等高级胥吏开出过八十贯的‘厚禄’,要知道县太爷的工资也才二十贯(不算朝廷赐的米绢等‘奖金’),熙宁八年时岁支三十七万多贯,并逐年增加,这还不算‘仓法’。可事实上狗屁用也没有。
之所以如此,除了官员的层层克扣之外,还有许多非常复杂的原因,但究其根本,无非是从朝廷到胥吏之间的距离太远,而胥吏的工作又太杂,根本就没法做到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再往根上说,地方政府没钱,知府权利太小,事事请示中央,中央做工作又不能具体到一乡一县,所以这其实还是强干弱枝的锅。
孙春明如果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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