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官家,昨晚三大王喝醉了,说出来的话不作数的。”
赵匡胤大怒:“酒后吐真言,他说什么了,他是不是非议我了?我命令你说,敢有半句虚言,我就砍了你。”
那护卫无奈,只得把昨晚赵光美醉后胡咧咧的那些话复述了一遍。
赵匡胤越听脸越黑,这叫一个气!气得他拿玉斧乓乓的凿桌子啊。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不识好歹!他还想买宅子?他还想出去住?就他那个花钱的劲,他出去了还好的了么?没有娘护着他,俩月他就得哭!他还说我管的严?你说,我管他管的严么?严么?”
那护卫低着头也不敢说话,心里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那是你弟弟,你跟我发什么火啊。
良久,赵匡胤叹气道:“德钧,你说,我管他管的严么?”
张德钧,也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王继恩,此时却还只是个伺候赵匡胤的小太监,闻言笑着道:“呦,这话啊,我一个做奴才的可不敢说。”
“让你说你就说,这是我的家事,你也算是咱们家里人了,有什么不敢说的。”
“成,那我就说说,老奴以为啊,其实不是管的严不严的问题,三大王年幼,性子顽皮,一直以来顺风顺水的惯了,想问题做事情难免单纯了点,官家对他的心意啊,他恐怕体会不深,而且他从小到大没缺过钱,也不知道这东西的来之不易,行事孟浪一些,也是有的,这么大的孩子,刚有了自己的主意,从小被官家管惯了,有点叛逆,也是人之常情,寻常百姓人家也是这样的,又有老太后宠着,自然也就不服管教了。”
赵匡胤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特么对他来说就是个死结,天下间任何的人和事他都可以想办法解决,唯独这个弟弟,他是真没办法。
当年老太太多厉害的一个人,自己十六岁就被踢出家门自谋生路,好悬没饿死在外面,可放在小儿子身上,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掉根汗毛都疼她心尖尖,管教赵光美,就等同于忤逆老太太,老太太这么大的岁数,活一天少一天了,他能让老太太不高兴么?
所以赵匡胤除了又叹了口气之外,一点招都没有。
张德均笑道:“奴才以为啊,三大王的情况,得顺毛捋,引导比管教来的实在,得找个能说的听他的人。”
赵匡胤一想,似乎有点道理,便问道:“老三还在那对神童父子家里?他跟那个神童关系很好?”
“额。。。应该是,他跟小的们说过,那孙公子是他生死弟兄。”
“你替我传个信给那父子俩,就说我请他们,帮我管教管教这个孩子,不求他能有多大出息,只求他能少花点钱,少惹点祸,别干出类似于强抢民女那样让我难做的事情来就行。”
那护卫疑惑道:“可是三大王似乎不希望那少年知道他的身份啊,这个。。。。”
赵匡胤嗤之以鼻道:“那对父子粘上毛比猴还精,老三那心机能瞒得住?人家这是知道他是三大王哄着他玩呢,你告诉他们,他们要是能把老三帮我管好喽,我今年就开一科童举,算了算了,你别去了,我让老二去找他爹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