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尔回到一处旅馆,进了自己的房间后,敲门声响起,
“将军,这就是希拉里奥在您离开后说的话了。”一个猎户打扮的人重复了希拉里奥说的最后的话,
“很好,你先下去吧,平时还是要留意下此人的举动。”
凯泽尔在猎户下去后,自顾自道:“看來希拉里奥是真的准备为帝国效力了,哈哈,凭着他的能力和驭龙经验,对我们阿波马托的帮助可不会小,而且,针对北方军高级将领新一轮的策反工作也已经在暗暗进行了,到时候如果能再网罗來一批能力出众的将领,冲破诺其帝国的边境线就指曰可待了。”
夕阳如残血,赤红得触目惊心,大片大片的火红火烧云倾斜在天空,然后以一种寂寥的姿态铺展开來,即使高高在上,却也能让人清楚感受到黄昏时的那种落寞和孤寂,
尤其是在这个地点的这个时候,就更是如此,
一座只有三四米高的石碑,或者说是一块石头更为合适,不经仔细雕琢一如既往保持着自然的姿态,孤零零插在一处土堆上,
石碑是块纪念碑,纪念的正是在这次战斗中牺牲的诺其帝国的战士,黄昏的阳光照在上面,虽然孤零零甚至显得很不打眼,但在活着的战士心中,这里无疑矗立起了一座丰碑,
又一座丰碑,
林西和叔叔尼古拉斯坐在新坟前,尼古拉斯胡子拉渣,眼神憔悴仿佛一下苍老了许多,他斟满一杯酒洒在新土上,口中喃喃自语着:“兄弟们,一路走好。”
林西怔怔地看着,心中很不是滋味,之前九人小队舍身为国的图像勾起了他的回忆,
“來,林西,陪叔叔喝两口。”尼古拉斯递过去一只酒杯,自己却先倒上一杯一饮而尽,穿过喉咙的仿佛不是烈酒,而是一缕忧思,“死去的人永远死去了,但活着的人会记得他们,即使他们不能叶落归根,但又有什么关系呢,好男儿战死沙场,这是对军人最好的褒奖,我们活着的人也要更加地勇敢,林西,你说叔叔的话沒错吧。”
“嗯。”林西坐着,郑重地说道,并先将第一杯酒洒在了面前的新土周围,
“军营是他们人生另一处开始的起点,也是终极人生的归宿,我知道作为一个军人,肯定早就将生死看得很淡,也想过会有一天战死沙场,甚至连马革裹尸都做不到,死去的身体只能永远呆在野外回不了家乡,但是,哎,瞧瞧睡在这里的弟兄,我的心还是始终不是滋味,前一刻还是活蹦乱跳斗志高昂的人,下一刻却为国惨死,连完整的身体都不能保存下來,林西,你知道这些人身死前瞬间都在想什么么,不是想念家中年老体衰的双亲,默默承担家庭重担的温柔贤妻,嗷嗷待哺的婴儿,也不是哀叹命运的不公还沒在军营中出人头地就要死去,他们想到的是,决不能看着敌人便宜离去,哪怕是死也要再拉上一个垫背的。”
尼古拉斯显得很激动,刚才还浑浊无力的眼神此刻光芒闪闪,但林西知道,那只是另一种表达更加悲伤的方式罢了,
“这就是死去的亚当克斯等人的做法,这就是我们北方军团战士的风采,这就是军人对誓言最好的践诺,兄弟们,我敬你们。”尼古拉斯又将满满一杯酒遍洒新土周围,
良久,尼古拉斯才又接着说道:“林西,虽然军队只是你暂时的一站而已,但穿上军装做一天军人就要对得起军人二字,叔叔我很欣慰你做到了,而且做得不错,短短几个月,你也参加了好几次战斗,对战场厮杀肯定有了一番切身体会,相信军队的生活对你的成长会有很大的帮助,以后在军营中,林西,你会经历更多,会亲眼目睹战友的倒下,甚至你自己的姓命也会受到威胁,但那时候你要想想军人到底代表着什么,相信你也会和其他战士一样,做出同样的选择。”
林西只是点点头,什么都沒说,在心中,林西已经将自己看成了一名军人,所作所为,不但是为了在军队熔炉中磨炼自己,也是出于一名军人的职责,
可林西自己和尼古拉斯都沒有想到,他的军队生活会因为事情的异变而很快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