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莱德进屋时她身体里的药效已经减弱,但仍旧乏力如果他扑上来肯定招架不住。危急关头哪顾得上自我爱惜,她直接抓起床头的白瓷果盘里的果叉往手背扎,尖锐巨痛即刻让脑袋清爽。
老莱德震惊的用平卷舌不分的蹩脚中文说:“你爱这么玩?”
“为什么抓我?”她摘面具扯嘴上胶布。
他说:“是我拯救你,如果你被别人拍卖走或许会卖到南非甚至更惨。”
“我是陆衍之的妹妹。”
老莱德皱皱眉:“哦,陆先生是我新交的朋友,我不了解他的家庭情况但我知道陆氏只有一个独生子。”
他边说动作也不停顿得扑上前,苏洱跌滚下床爬行没几步被拽住足踝重新拖回来。她尖声喊救命,得不到回应只能乱踢乱蹬。
莱德虽老,但终归是男人,她挣不掉心一横握牢果叉往他脖颈里扎。莱德吃痛低吼一声捂住伤口不敢轻易碰脖子里的叉子,另一只手伸向枕头底。
她这下清醒很多,迅速抓地上领带绑住他的手,又不放心拿床单当绳子把他捆得更密实,最后用胶布封住他的嘴。整个过程她心慌得不行但强迫自己千万镇定。做完这些,她整个人抖得像筛糠,爬过去掀开枕头骇然发现藏着把手枪。想到刚才如果没及时捆住他,或许现在的自己已经是枪下亡魂。
虽然在影视剧经常看到,但毕竟是虚拟又生活在禁枪国家真看到真枪免不了吓得一哆嗦。她明白这些人不是一般人,必须尽快脱身。拿走枪防身,手背抹掉脸上溅到的血迹,苏洱见床上的男人呜呜挣动料想一时半会死不了才开门离开卧室。门外正停着一辆清洁推车,她没多想藏匿其中。在被保洁阿姨推行车子时,苏洱从下垂的帘布外看到一双高跟鞋穿行经过,在经过时突然停下,鞋尖朝她。
苏洱心跳飞快,以为被发现但鞋子的主人最终调转方向继续前行。
等保洁室没动静了,她才爬出来扯了套清洁员的衣服套上又拿了把拖把伪装,踉踉跄跄得走楼梯下去。她不清楚自己该往哪里跑,这个地方完全是陌生的,加上走在大厅身后传来杂乱脚步声,苏洱回头发现是几个欧式长相的男人料想是莱德的手下更是逃得慌不择路。她感觉安全了,四周除了一个车站及小卖部也没什么东西。她用不甚流利的英文告诉小卖部老板想打个电话,并拆下头上的金饰品递给他。
老板把饰物放在手心掂了掂,笑嘻嘻得请她慢用。
苏洱原想报警,刚拨了一个号码抬眼正看到挂在墙上的电视里在播放一个新闻,本市的警厅长正和莱德握手。
新闻是重播的,事情刚发生在三天前,她预料报警可能并不是最好的办法,她伤了莱德或许警察还会把她转交给他。想来想去,唯一能背下来的号码只有一个。
她摁下号码,不多久传来陆衍之略显急躁得说话声:“找到人了?”
“衍之。”
他一下子激动起来:“你在哪里!”
她茫然望着荒芜的四周,问了老板这里地址靠近什么区后告诉陆衍之,他仔细听完告诉她:“我马上到。”
分明看不见,她还是握着听筒不住点头。
店老板好心给了瓶水给她,她多留了个心眼道声谢但不拧开喝。坐在店廊下向两头马路张望,天已近晚日落西山余晖斑驳。十分钟后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她惊喜得站起身往马路边跑,却在看到几个男人下车时笑容僵在脸上。那些人看了看手机,指住她。
苏洱慌得倒退,转身就跑。那些人在后面直喊站住,她没命往前跑,从小到大都没这么奋力跑过。她足跟有过伤,跑了会儿就没力气,幸亏不远处驶来一辆Jeep车急急停在面前。陆衍之的脸从驾驶座探出来,他看了看不远处的人影,冲苏洱说:“上车!”
她不敢犹豫,立刻爬上副驾。
上车的同时陆衍之把车窗升起,打转方向盘调转方向朝来时的路飞驰而去。
苏洱像死过一回一样瘫软在椅座里,刚深吸口气放松下来门后门传来哐当巨响,接着是玻璃乒乓声,她问:“什么声音?”
“子弹。”陆衍之说的轻描淡写,“把安全带系上。”
苏洱抖着手系住安全带,车速猛地提升但身后的哐当声持续传来,她往后视镜瞄了眼发现那辆车始终跟在后面,间接有人从车窗探出来握枪射击。
陆衍之年轻那会儿就爱飙车,开车技术不容置疑,但后面的车也很难甩最后持续僵持了三段路,他突然踩住刹车停下。
苏洱受到惯性身子往前松了松,疑惑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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