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儿,面色平和地看着薛老太笑。这一下,薛老太更加生气了,她怒喝道,夏雪,你不想做人,我们薛家还想做人呢!请你以后,不要再接近小治!你足足比小治大了二十岁,你怎么也好意思呢?
夏雪嫣然说道,薛老太,请您息怒,气大伤身。如果您有个三长两短,恐怕就等不到薛寒出狱那天了。至于小治嘛,我跟您不会去做任何解释,因为我实在是找不出解释的理由。您刚才不是说我撩拨男人吗?那也是我的本事呀。只是,我再怎么撩拨,也不用向您汇报吧?您与其来劝我,还不如回去劝劝小治,让他离我远一些才好。您老说说,这件事是不是这个理儿?
薛老太威风了一辈子,今日在夏雪面前,却没能沾得半点便宜。她几次三番,想要用咄咄逼人的气势压倒夏雪,可是夏雪早就今非昔比,怎会再去受她的欺压。毕竟,是薛老太太过于无礼,实在是欺人太甚。否则,夏雪也并不是那种刻薄之人。
朴施怡紧紧搀扶着薛老太太,帮她抚顺着胸口。薛老太太气得两眼通红,恨不能上前将夏雪撕得粉碎。夏雪最后,对着薛老太颔首行礼,静静地说了句“失陪了”,便毅然离去。
夏雪刚走开几步,就听见晴子在后面殷勤地对薛老太劝道。薛奶奶,您还是别生气了,其实雪姨这人也挺不错的。要不然,小治也不能跟她打结婚证呀!
“晴子,你给我闭嘴!”晴子的话音刚落,朴施怡便断然喝道,让她不要再说下去。
薛老太一听晴子这话,不觉间语噎气阻,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缓了好一会儿,她才瞪着一双红彤彤的双眼,责问朴施怡,晴子说的是真的吗?小治跟夏雪,真的已经打证结婚了吗?
朴施怡赶忙摇着手,说根本就没有这事儿,是晴子顺口胡说。说完,朴施怡急忙用手肘示意晴子,让她赶紧安慰薛老太一番。可是晴子,却撅着嘴巴,半天不说话。
夏雪走到前台,对店长说道,这桌的账算在我头上,不用结了。店长,送客吧!夏雪说完,只身走进前台后面的房间。
夏雪一进屋,浑身像是棉花般,瘫软在地上,泪水刷刷地流下来。刚才,夏雪一直在勉强支撑着,才没有被薛老太的气焰压倒。此刻,她就像是一只泄了气的气球,瘪瘪的脆弱不堪,再也没有半点气力。
店长送走客人,回到休息间,看到夏雪独自跪倒在地,颓然无力地无声哭泣着。店长急忙走过去,把夏雪搀扶到沙发上,眼里同情地溢满泪花。这么多年,店长还从来没有见到夏雪如此脆弱无助的模样。
夏雪握着店长的手,痛苦地低下头去,喃喃自问着,我刚才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非要与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针锋相对呢?不管她从前做的事情有多过分,可是她如今已经步入老年了,我干嘛还去跟她那样较汁儿呢?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混蛋了,连我现在都不能原谅刚才的自己!
店长给夏雪端过来一杯水。夏雪接过杯子,喝了几口,又愣了一会儿神,默然无语地走了出去。
店长不放心地跟着夏雪,一直看到她上了车,还在一遍又一遍叮嘱她,开车要慢一点!实在觉得不行,就把车放在路旁,给家人打个电话。
夏雪木然地望着前方,没有回应店长的话。机械地发动起汽车,缓缓驶离了店长的视线。
店长回到屋里,特别想给小治打个电话,告诉他夏雪现在的状况。可是店长,转而又想到下午在店里发生的一幕,又不敢贸然多事,生怕再给夏雪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夏雪浑浑噩噩地回到家,告诉保姆她没有胃口,就僵硬着身躯木然上楼。她连换衣服的力气都没有,只觉得心口刺痛,时而像是扭了麻花劲儿,疼得她死去活来。她急忙挺直了身躯,不再蜷缩疼痛的部位,才慢慢好起来。
为什么,那位薛老太总是能轻而易举地重伤自己?她似乎永远都了解,夏雪的软肋在那里?夏雪在她的面前,似乎总是卑微不堪的,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女儿的膝下也是有黄金的。千万不能轻易跪倒。否则,那不经意地一跪,便再难挺直了膝盖!
夏雪迷迷糊糊中,接到了朴施怡打来的电话。只听见她在电话里喊道,薛老太太快要不行了!夏雪,你先想想怎么跟小治交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