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谢堂被朱信之的目光盯得后背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别看朱信之此人平日里都温和着,原来还有这样一幅如狼似虎的凶相!
若是回答不好,引起了朱信之的怀疑,恐怕就会引来他无尽的追查!
裴谢堂眼珠一转,嘿嘿,朱信之的弱点她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倏忽间凑到朱信之的跟前,几乎是同朱信之鼻尖碰鼻尖,朱信之身上的香味钻入她的鼻腔,她舔着脸笑得大大方方:“孤鹜说得不错,我确实是居心不.良!”
朱信之眸色微紧,便见裴谢堂眼也不眨地开口:“我啊,自打第一次见到王爷,就把一颗心种在了王爷的身上,只要一天看不见王爷,我就觉得心里很难受,就算是翻墙也想赶着去瞧一瞧王爷呢。王爷,小女子对你的心可昭日月,天地可鉴呢!”
“说真话。”朱信之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破碎,俊容瞬间僵硬到了极点。
裴谢堂眉眼弯弯:“是真话啊,王爷,我甚悦你,我想做你的王妃。”
朱信之猛地往后缩去。
倒不是裴谢堂的话多惊天动地,而是朱信之这个人吧,因生在皇家,自幼习得一身好性情,人中君子,说的就是这种人。帝师教习诸位皇子,教他礼义廉耻忠孝仁,他长大后一声浩然正气,这些年挣得无数好名声,往哪里一站,都有一股浩瀚感扑面而来,谁都不敢泼皮无赖。
就算是裴谢堂活着的时候缠着他,将自己的心思表明得透透的,说得最直白的一句,也莫过于“有我在,你的王妃不能是别人”这样的话,也很少这般胡言乱语过!
眼下这人是真正撼动了他的心神!
裴谢堂瞧着他受惊一样的表情,心中感到十分痛快,只是脸上却反而很是委屈,暗暗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她眼泪汪汪地说:“王爷可是嫌弃小女子出身卑微,配不上王爷的尊贵无双?做不成王妃那也没有关系的,只要能跟在王爷身边,就算是做个女婢呢,小女子也觉得心满意足,对王爷绝无半句怨言。王爷,你身边还没有个像样的女人吧,你看我,我长得也不丑,又是个黄花大闺女,绝不会辱没了王爷的威名。”
“闭嘴!”朱信之听不下去,头疼地揉着自己的额头。
怎么会有这样完全不要脸的女孩子?
他真是犯了贱皮子,竟会请这女子上马车来,还想着要送她回去!
裴谢堂暗暗发笑,忍着恶心继续道:“王爷,你信我了吗?”
朱信之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其实还是掌握得透透的。这些年来缠着他,她把他的脾气性情摸得很准,只是从前嘛,这些话她是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给朱信之听的。
不是不想,而是……她一个寒铜军统帅,难道不要脸的吗?
若是让她的部将知道她这般不顾廉耻的调.戏朱信之,还不知道要被人笑个多少年呢,虽然后来,那些人也没少笑话他。
早知道这就能撕裂了朱信之这张虚伪的面孔,她就这么做了!
朱信之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绿,兜兜转转好几遭,才铁青着脸低声呵斥:“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说话没脸没皮的,你母亲是怎么教导你的?”
“王爷想听?”裴谢堂嘴角轻勾,目光似有忧伤:“小女子比不得王爷,小女子的母亲在我幼年时就去世了,爹不疼,后娘不爱,连学堂都没上过几年,吃不饱又穿不暖,能活着就不错了,哪里还敢渴求教养这种奢侈的东西?”
朱信之面容一凝,原来她有这样的伤心旧事,难怪性子跳脱些。他素来心软,瞧见她眼染水雾,便想要宽慰一二。
还未开口,却见裴谢堂已收起伤心之态,笑得格外明朗:“再说,我爱慕王爷,说几句真心话又能怎样?爱慕的话不说出来,王爷怎会懂我的心意?”
“……”朱信之被她的理直气壮弄得无话可说。
他方才到底是怎么想的,竟会对这种女子心软?
“下去!”他冷着眼撩起车帘。
裴谢堂已打算耍赖,抱着车门框动都不动:“偏不!你邀请我上来的,又半路把我丢掉,你是不是个男人?”
“孤鹜,把她丢下去!”朱信之扭头唤人。
孤鹜方一动,裴谢堂就瞪了他一眼:“你敢碰我一下,我就大声喊你非礼我!”
“你!不知廉耻!”朱信之被她这种无赖行径气蒙了。
旁边的孤鹜见状抽了口气,看怪物一样的看着裴谢堂。自家王爷的脾气他最清楚不过,朱信之很少对谁有一句重话,就算从前被那个裴谢堂缠着的时候,王爷就算内心恼怒,也不过嘲讽几句,从未如此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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