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小道有些颠簸,恍惚间云芳渺听刘大伯如是道:“唉,能去张大夫家感谢的都是些大人物,老头子我这种人,便是有那感谢的心,也怕进门脏了张大夫家的地儿。”
张大夫行医数十年,在方河村甚至周围村镇都有一定的名声。甚至于镇上那位周员外还未曾发家时就被张大夫给救治过,而且当时张大夫见他可怜,分文不取。
刘大伯沉默下来,有些人呐,即便年岁差不多,可是命却大相径庭。
云芳渺倒是没想到刘大伯还有这些顾虑,她侧头看了看二牛,见他也是一脸的不明所以,开口道:“大伯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只听闻张大夫乃是医者仁心,从未听说他厚此薄彼,只与体面人物来往。若是大伯您登门,想必张大夫肯定会十分高兴。”
她总手肘碰了碰二牛,给他使了眼色。二牛会意,连忙接话,“对,我爷爷不是那等肤浅之人。您若登门,定扫榻相迎。”
二牛年岁尚幼,却硬要装作老成的模样让大伯忍俊不禁,“哈哈哈……你这个后生小子,哪里学来的这些话,倒是像个读书人。”
二牛道:“我本就是读书人,我爷爷说了,要想学好医术,得先识字读书才行。”
刘大伯噎了噎,随后大笑道:“果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清风徐来,天黑得早,这一次三个人又在张大夫门外下了牛车,等到刘大伯离开后云芳渺才带着顾柘瑜提上一大推东西回了家。
在集市的时候没有仔细看到底赚了多少钱,而后来他们又采买了一些东西,这笔账也得好好算清楚。
云芳渺没舍得点灯,就同顾柘瑜到了厨房,顾柘瑜煮粥,她便借着火光数铜板,再将那些铜板穿成一串一串的,放进陶罐里。
“渺渺,我们今天是不是赚了好多好多钱啊?”顾柘瑜趁着空闲的时候蹲到云芳渺身边问她。
“这是当然的。”云芳渺道。
顾柘瑜两手捧着脸,“那……那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渺渺你说过,等我们存到了足够的钱,就去镇上,去城里。”
云芳渺盖上陶罐,手边还有几个散落的铜板,她打算留几个铜板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看着顾柘瑜那期待的眼神,云芳渺没忍心告诉他事实。今天赚的钱虽然不少,但是离她的目标还差了许多。要想离开这个小村子,钱财是必不可少的,从古至今,有钱才能行走天下,这是个令人深思的事实。
云芳渺想了想,回答得有些模棱两可,“也许会很快吧,不过也许还要等上一段时间,我们至少得等冬天过了才能走,不然天寒地冻的,我们又能去哪里呢?”
“哦。”顾柘瑜有些失落额额低下头,“奶奶他们好久都没有找我们麻烦了,我心里好不安啊。”
看着面前那颗垂下去的脑袋,云芳渺“噗嗤”一声笑了,她伸手在那颗脑袋上点了点,嗔怪道:“他们没来找我们才是好事呢,难道你想让他们天天堵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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