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宋欢喻像是疯了一般朝露台跑过去,双腿上还在疼痛的伤口,流血的手臂,都已经被她抛到脑后。
宋欢喻太着急了,不小心被铺在地上的白色长毛地毯绊了一下,差点跌倒在地上。
可,她的动作并没有缓一下,她的眼中只有那个被迫坐在栏杆上的女人。
莫齐麟看着宋欢喻这种急切的模样,唇瓣弯起来,明明是比6月的太阳还要耀眼的笑,可眼底的眸光却像是淬了冰一样。
宋欢喻并没有注意到,自从看到了妈妈之后,她就没有再看莫齐麟一眼。
从来没有人将他忽略的这么彻底……
莫齐麟眼中露出残忍的笑意,将手臂扬起,轻轻的向下一挥。
宋欢喻很快就接近露台,刚想走过去推开那个男人,将她妈妈扶下来的时候,那个男子忽然的松手。
失去了支撑的女人,身体蓦然的向后仰。
“不要!”宋欢喻放声尖叫,她猛地扑过去,想要抓住对方。
可,到底是迟了一步,被风吹起的病号服扬起的衣角就擦着她的指尖而过,宋欢喻狠狠地攥紧手指,然,抓到手中的只有满手的空气。
她瞪大眼睛,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结了一般。
还记得那一天的天气很热,下午的课程是选修课,这个老师又是出了名的不严厉,所以,寝室里只有她一个人来了。
阶梯教室里,一如既往的空荡荡的。
头顶的风扇开足了,风呼呼的吹着,即使这样,也不能让教室里的闷热减少一些,来上课的同学,大部分的都挤到了教室后面。
他们玩手机,看小说,刷电视剧,或者干脆趴在那里睡觉。
宋欢喻觉得也很热,她也很想趴在那里偷懒,下午第一节的课程实在是太煎熬了。
可,她并没有,她狠狠的掐了一把,利用疼痛,让自己集中精神,她从来都知道,她跟别人是不一样的,她没有任性的资本。
只有利用一切的时间学习,用知识将自己武装起来,让自己变得强大。
谁让她心中有想要保护的人,也有想要挣脱的牢笼。
就在这个时候,她接到了来自顾宅的电话,是张雨打来的,她告诉她,妈妈住院了,情况很不好。
医生说,妈妈是重度中暑。
医生还说,妈妈的身体素质较差,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次。
在那短短的两天里,她收到三次病危通知书。
没有人知道她收到病危通知书的时候,心里是多么的害怕恐慌。
从小到大,她活在别人的歧视里,耳边都是别人不屑的议论纷纷,她只有一个亲人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够失去妈妈。
上天像是第一次听到她的祈求一般,第一次对她仁慈,妈妈的情况终于在好转。
她欣喜极了,可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妈妈就被一群人掳走了。
她千辛万苦的找过来,想要带妈妈一起走,可结果却是看到妈妈跌了下去,就如同失去了线的风筝一般。
在她的眼前,消失了,不见了。
宋欢喻睁大眼睛,望着已经没有人的栏杆,她像是疯了一般,嘶吼着,“妈妈!妈妈!妈……”
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凄厉,如同泣血一般,然后,戛然而止。
她的身子一软,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一个黑衣保镖走过来,蹲下身子,检查宋欢喻的情况,他返回客厅,弯下腰对坐在沙发上,优雅尊贵的男人,恭敬的说道,“宋小姐受到刺激,昏迷过去了。”
“嗯。”莫齐麟端起一旁的水晶杯,抿了一口红酒。
已经醒得恰到好处的红酒,没有了酸涩的感觉只剩下属于红酒的醇香,莫齐麟颇为的满意。
果然,无论再美好的东西,都是要花心思的,比如说,水晶杯里的红酒,再比如说那个倔强的女人。
将红酒喝完之后,莫齐麟再次拿起酒瓶向水晶杯里倒酒,这一次,他并没有喝,而是将杯子端起来走向露台。
露台上,宋欢喻倒在地上。
她的发丝,凌乱的披在身后,露出来的笑脸是苍白的,唇瓣已经裂开了,流出的鲜血凝结在苍白的唇瓣上,透出一抹血色。
她的眉头紧紧的蹙着,哪怕是已经昏迷了,也没有片刻的舒展。
使得她看起来柔弱又无辜,但她又是倔强而固执的,哪怕到了这种地步,都不肯开口求他。
莫齐麟停在宋欢喻的身前,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女孩。
明明跟枝头的鲜花一般,美丽而娇弱,性子却这么的固执,倔强。
而且,她的胆子还很大。
在没成敢挑衅他的,他是第一个。
莫齐麟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你说她多久能醒来?”
保镖仔细的思索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开口,“四个小时吧。”
研究数据表明,一般情况下,人经过四个小时的深度睡眠之后,都会转到浅眠区,这时就很容易醒来。
“说错了,是我想让她醒来,她就会醒来。我想她现在醒来。”
说着莫齐麟扬起手臂,手腕儿倾斜,水晶杯里猩红的红酒,由上而下的浇在宋欢喻的脸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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