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德殿内,刘肇拧着眉头在殿中踱步,郑众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参汤走进来道:“陛下,耿贵人派人送过来的参汤,您喝几口参汤驱驱寒气。”
刘肇厌烦的摆手道:“不喝,端出去扔了。”
“陛下……”郑众端着汤又说道:“耿贵人请陛下去问小皇子功课,说您已经好几天没问过小皇子的功课了。”
刘肇叹息道:“胜儿这个孩子是越来越懂事,只可惜他有这样一个母亲。你出去吧,以后让他每日下学后来这里见朕。”
“诺。”郑众捧着参汤正要退出,便见一个小黄门从外面进来禀告,说清河王刘庆求见。
清河王一向闲散,从不过问政事,这个时候来见陛下,定是为了皇后一事,他是耿贵人的姐夫,自然会帮耿贵人说话,只怕会惹陛下不高兴了。郑众心里正想着,便见清河王刘庆从外面走进,急忙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还未等刘庆跪拜,刘肇早已迎了上来,笑道:“哪阵风把王兄给吹来了。是要跟朕商量去上林苑打猎的事吗?朕身体刚刚好,恐怕邓贵人还不许呢。”
刘庆还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这才说道:“陛下,您气色好多了,邓贵人功不可没啊。”
刘肇指了指旁边的榻,示意他坐好,“你来的正好,朕正好也想听听你的看法,阴氏之死,你怎么看?”
刘庆急忙站起来身来,神情惶恐道:“陛下,臣不敢妄谈。”
刘肇见他神情紧张,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用紧张,你无论说什么,朕都不会怪罪于你。”
刘庆这才说道:“陛下,阴娘娘之死,宫外传的沸沸扬扬,臣听说阴娘娘是喝了邓贵人送的粥才中毒身亡,临死还写了个‘邓’的血字,表面上看似乎是证据确凿,但仔细想想邓贵人没有这样做的理由。据臣所知,邓贵人对阴娘娘恭敬有加,从来不僭越,倒是阴娘娘仇恨邓贵人深受陛下宠爱,处处与她作对,但邓贵人始终用一颗仁慈之心来化解仇恨,巫蛊一事,邓娘娘还求陛下饶她一死,在她被打入冷宫后时常送吃的用的,邓贵人对阴娘娘的这份情谊感天动地,邓贵人又会去害阴娘娘呢?所以臣想,这其中必定有其他阴谋,或许也只是阴娘娘听说了陛下要封邓贵人为皇后,所以才饮毒自杀,以此嫁祸邓贵人,陛下您迫于压力不得不改立别人为后。”
“改立?”刘肇怀疑的眼神看向他,“你也觉得朕应该改立别人为后?谁?是耿贵人还是任贵人?”
“陛下”刘肇俯首跪地,“臣不敢有此想法,只是……”
“只是什么,你说。”
“朝野上下到处在谈论此事,若陛下在这个时候立邓贵人为后,必然会遭到群臣的反对,会说陛下偏私,如果改立她人为后,又有违圣心。”
刘肇笑着点点头,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皇兄,那你认为朕应该改立谁为后为好?”
刘庆早已在进宫前做好打算,毫不犹豫说道:“陛下,臣认为后宫唯邓贵人可以为后,其她娘娘实在不配。”
“你这句话说的还在理,靠谱。”刘肇转身向龙榻前走去,一边说道:“朕可是听说现在无论前朝还是后宫都对朕立后这一事议论纷纷,有的人甚至说邓贵人无德,谋害阴氏证据确凿,不配为后,侮辱指责的话不堪入耳,反而有要求立耿贵人的呼声更高。”
刘庆一身的冷汗直冒,额头冒起了一层密密的汗珠,也不敢擦,便听刘肇又问道:“皇兄,皇嫂的病好了?”
“什么病?”刘庆突然意识到耿惜来府里时两人的一唱一和,更是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陛下,臣不敢隐瞒,耿贵人的确来过王府拜托过臣,让臣为她在您的面前说几句好话,臣的确是碍不住她的苦苦哀求,这才答应要帮她。但臣虽然嘴上答应了她,但心里并不觉得她合适。”
刘肇猛的转过身来凝视着刘庆,看的刘庆心里发慌,“请陛下明鉴。”
刘肇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坐回到榻上,“皇兄,朕跟你说实话,在朕的心中,唯有邓贵人能当得起这个后位。你心里怎么想的,朕也能猜出来,你回去可以直接当面告诉耿贵人,让她死了这份心吧。朕的皇后,她不配做,让她安心抚养胜儿,若是还想些不可能的,朕绝不容她兴风作浪。”
“陛下,不可。”刘庆劝道:“耿贵人若为此心生恨意,邓贵人难免不会受到伤害。臣以为,陛下不如将此事拿到早朝上去议,臣会私底下联合几位大臣力保邓贵人,只要多数人支持邓贵人,那么其他人便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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