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德殿内,刘肇坐在御案前翻阅奏表,郑众步履匆匆,手里拎着一张虎皮褥子走进来道:“禀报陛下,阴娘娘的死因已经查清楚了。”
刘肇漫不经心地翻着奏表,问道:“怎么回事呀?”
郑众回道:“阴娘娘七窍流血,乃是因膳食中毒而死,经掖廷法吏检验,在阴娘娘头天晚上用过的肉羹里发现了砒霜。”
“中毒而死?是自己饮毒还是他人投毒?”刘肇从奏表上抬起头来看向郑众,讶异道:“桐宫里怎么会有肉羹?朕不是已经嘱咐过,只每日送去些粗茶淡饭,让她好好反思一下。”
郑众将那碗没有喝完的肉羹端上,“这碗大雁肉羹是邓贵人派人送过去的。邓贵人每日都会让星月去桐宫送食物。”
“嗯”刘肇点了点头,“这件事朕知道。你是说这碗肉羹中被人下了毒?她都被朕打入冷宫了,谁还能去害她?”
郑众呈上虎皮褥子,“这是老奴在宫里发现的,请陛下过目。”
刘肇接过来展开一看,只见上面赫然一个血写的“邓”字,触目惊心,不禁惊疑道:“这是怎么回事?”
郑众回道:“阴娘娘死时手里攥着这张虎皮褥子,这个“邓”字显然是她临时前写下的。”
刘肇思虑了一刻,问道:“你怎么想?”
郑众小心翼翼回道:“老奴也不敢相信,当即审问了金巧儿,据金巧儿说,这床虎皮褥子是邓娘娘送给阴娘娘的,还说阴娘娘头天晚上用的肉羹也是邓娘娘叫星月送来的。老奴又传问了星月,星月也说这肉羹的确是她送去的,说里边不可能会有毒。但是……”
刘肇冷眼瞧着他,“但是什么,你大胆说。”
“目前所有的疑点都集中在邓娘娘身上,甚至有人已经在宫外传出消息,说是邓娘娘要斩草除根,这才害死阴娘娘。”
“荒唐”刘肇拍案而起,“她死也想将这脏水泼到绥儿的身上,她可真是狠毒。”说着向殿外走去。
郑众急忙跟在后面一路去了嘉德宫。
嘉德宫,阴柔正拿着竹简发呆,星月在一旁忿忿然道:“娘娘对她这么好,她死了都要害娘娘,真没见过这么没良心的。奴婢早就劝娘娘离她远点儿,不要可怜她,娘娘就是不听,现在倒好,都说是娘娘害死了她,您自己出去听听,什么难听的话都有,把人都要气死。”
邓绥带点愠怒的声音说道:“星月,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很多事我们尽了心便好,我们并不能要求别人怎么看我们,我们做事但求问心无愧就好。柔儿人已经死了,就不要再说她了。”
星月这才闭了嘴,抬眼看去,却见刘肇已经站在门口,似乎是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星月急忙行礼,“陛下。”
刘肇摆了摆手,示意她下去,径直走到邓绥的身边,拿过她手边的一卷书简。
阴柔进宫后,邓绥与阴柔两人偶尔会用写信来告诉对方的生活,倾诉自己的情感,这书简上写的正是阴柔向邓绥诉说进宫后刘肇与她在一起时的甜蜜,刘肇不忍继续看下去,将书简放了下来。
“绥儿,阴氏死了。经查验,她是膳食中毒而死,膳食是你叫星月送去的,死前还在虎皮褥子上写了一个“邓”字,虎皮褥子也是你送给她的,绥儿,你不想解释一下?”
邓绥起身回道:“绥儿无法解释,绥儿问心无愧。”
刘肇握住她的手,拥着她坐在榻上,为她将额前的一缕碎发掖到耳后,“朕也相信你不会干这种事,问题是证据确凿。”接着说道:“。朕本想立你为后,可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这种事……绥儿,你放心,朕一定会将此事彻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邓绥点点头,“肇儿,绥儿自会要一个清白,但绥儿也恳求陛下能厚葬柔儿,让她安心的离去。”
刘肇沉默了片刻,“她已经是废后,朕没有杀她已经是开恩了,她临死还给朕和你添堵,朕实在不想再让她进皇陵,下辈子再也不想与她相见。”
“肇儿”邓绥劝道:“柔儿毕竟救过您,带给您一段幸福甜蜜的回忆,她这一辈子毁在一个‘情’字上,但也不能全部怪她。”
“好了”刘肇叹了一口气,“朕就知道你心软,不厚葬她,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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