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肇一直在昏迷中,邓绥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两天两夜,刘肇的病却丝毫不见好转。
刘肇经常会犯头疼病,前些日子一系列的烦心事,后来邓绥被陷害,他又急又气,再加上太后的离世,令他悲伤过度,心力交损,又受了风寒,引起肺部炎症,所以高热不退,昏迷不醒。
胡庸及一帮太医每天轮流待在章德殿研究药方,日夜不停,办法想了一个又一个,却始终不见效果。
胡庸是主管太医,此时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为刘肇扎完针后已是一头的汗,顾不得擦便战战兢兢的站立在一旁。
邓绥一脸忧色的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刘肇,转身走了出去,胡庸跟着来到偏殿。
“胡太医,陛下不许有事,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治好陛下的病。”
“娘娘,我们已经尽力了,该用的药也都用了,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胡说!只要皇帝叔叔还有一口气,就要全力救治,岂能听天由命?”刘姜不知何时跟了出来。
“公主”胡庸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连皇帝叔叔的病都治不了,朝廷养你们这些太医有什么用?”刘姜又气又气,“治不好皇帝叔叔,本公主不会放过你们的。”
“诺”胡庸已是吓的一身汗。
大臣们则每天聚集在殿外,郑众拦着他们不让进殿内,也不说殿内刘肇的情况,急的一众大臣一个个愁眉紧锁,忧心忡忡。
陈禅悄悄靠近张禹身边,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看这个样子,陛下应该病的很严重,已经晕倒过好多次了。”
张禹拂袖瞪了他一眼,“陛下正值春秋鼎盛,怎么会。”
陈禅指了指那帮一直支持皇后的大臣,“陛下如今这样,朝局必会引起动荡。按照本朝例制,如果陛下因故不能理政,当由太子监国,如果未立太子,则应由皇后暂摄朝政。“
张禹这才突然意识到失态的严重性,“你是说他们会请皇后来暂时主持大局?“说完自己也吓了一跳,看了一眼陈禅,陈禅冲他点了点头。
长秋宫内,阴柔正脸色阴沉的坐在食案前,金巧儿一边小心翼翼的伺候着,阴柔拿起筷子发了一会呆,又又兴味索然地放了下来。
金巧儿夹了一块肉放在她碗里道:“娘娘您多少用一点儿,您已经一天没用膳了。”
阴柔叹了一口气,“陛下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了,到现在还没有苏醒的迹象,本宫怎么吃得下,撤了吧。”
“娘娘”金巧儿还要再劝,见阴柔脸色更差,便不敢再说话。
“甄大娘呢?”阴柔突然问道。
甄氏下午出去到现在未回,临走时只嘱咐金巧儿伺候好皇后娘娘,金巧儿便如实回道:“娘娘,奴婢不知。”
阴柔正要发火,甄氏从外面急匆匆跑来,一头汗顾不得擦,便挥手让金巧儿退下去,自己则凑到阴柔的身边,笑道:“娘娘,咱们的机会来了。”
阴柔听的一头雾水,急忙问道:“乳娘,您慢慢说,陛下如今病重,本宫被关在这宫里能有什么机会?”
“娘娘,只要陛下没有废后,您还是皇后,是这后宫的一宫之主。”
甄氏于是将支持皇后的几个大臣商讨的计策告诉了她,阴柔听后半喜半忧。
“若他醒过来,岂不是会更恨本宫?”
“娘娘,陛下对您无情,您何必还惦念着他。您现在如果不踏出这个宫去主持朝政,那以后您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阴柔还在犹豫着,甄氏急道:“娘娘,您还犹豫什么,陛下心里早就没有了娘娘,只有邓贵人,您又何必再儿女情长,您应该为自己想,且不可心存妇人之仁。”
阴柔被甄氏这一说,想起刘肇之前曾对她所做的一切,恨意便涌上心头,恨恨道:“乳娘你说的对,他如此羞辱本宫,这面子本宫要靠自己去挣。”
甄氏服侍阴柔换了朝服,两人赶去了章德殿。
章徳殿内,刘肇还是脸色苍白,昏迷不醒,胡庸等太医围在榻前把脉诊病,观察病情。
邓绥这几日一直陪伴在侧,累了就靠在一边小寐,刘姜和红玉一直留在宫里陪着她,劝了多次也便不再劝了,由着她日夜陪在一侧。
此时,只听门外传来大臣们的跪拜声:“臣等参见皇后娘娘。”
接着传来郑众的一声吆喝:“皇后娘娘驾到!”
阴柔带着甄氏走进,众人连忙躬身施礼:“参见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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