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只是陈大人的话学生不敢苟同。如果人人都畏窦宪、窦景之流,那朝廷岂不都是些胆小怕事之徒,那朝廷到底是姓刘还是姓窦。”
陈禅心想:“虽是个榆木疙瘩,倒也是个性情直爽之人,只是这耿直的性子若不改改,迟早要吃大亏。”但嘴上却说道:“隔墙有耳,你就不怕被人听去了,那窦景可是想着法子想要你的命,还有那刚才为难你的马凉,那可是窦景的人。”
“我怕他作甚。”周章噌地从干草堆中站起来,“这天下又不是窦家的天下,他如今再猖狂也总有势灭的一天,我就算这辈子待在这马棚里,也无憾了。”
陈禅“哈哈”大笑,拍案说道:“说的好,咱俩关在这马棚里有何资格再谈政事,来,先喝一口?”说着将酒囊扔给周章。
周章伸手接过,“谢大人,只是学生不善饮酒。”
“不会喝酒,还能称作是大男人嘛?”陈禅故意激他。
周章果然中招,仰头猛灌几口,一阵咳嗽,酒吐出了接近一半,整张脸顿时红到脖子根,惹得陈禅又是一阵大笑。
“这马棚里寒气重,每天晚上不喝几口,明儿早上你爬都爬不起来。告诉你吧,你别看窦氏今天威风八面,过不了多久就会完蛋!我老陈不想趟那个浑水,还想留着这条命辅佐陛下,所以才到这儿来。你别看这儿又赃又累,可是自由自在,更不会受窦氏的气,每天把马往草场一赶,四仰八叉地往草地上一趟,看雁过鹰翔,云卷云舒,嗨!那真叫一个美!”
周章这才明白陈禅的一番良苦用心,拿着酒囊又喝了几口,这才走过去递到陈禅的手中,“谢大人关照。只是不知大人是如何得罪了那窦氏?”
陈禅从周章手中接过酒囊,拉着周章的手坐到他的身旁,微醺的脸凑到周章的耳边低声说道:“窦宪让我代他起草一个奏表,其中有这么两句话,‘臣窦宪德薄才浅,叼天之恩,位列三公之首,常思报效圣主,振兴汉室’结果我一不留神,把报效圣主写成了报销圣主,把振兴汉室写成了整新汉室,窦宪一见大怒,说我想栽赃陷害他,就把我罚到这儿来了。”说完径自嘿嘿笑起来。
周章也忍不住笑起来:“我看大人并非是一不留神,而是有意为之。学生说的可对?”
两人对视着大笑起来。
门就在这时哐当一声被人从外面踢开,马凉带着两个吏卒大摇大摆走进来,盯着两人嬉笑道:“那么闲,周章,喂马去。”
大半夜的让周章去喂马,定是想寻他麻烦,陈禅连忙站起来道:“我去,我去,他刚来,还摸不着头脑。”
马凉眼一瞪:“敢情你以为自己还是尚书令呢,本官还得听你的吆喝不是?”
陈禅笑呵呵地争辩道:“大人这就冤枉小人了,小人不是怕他手生误事吗?”
周章知陈禅一片好心,怕两人再争辩下去,那马凉会记恨陈禅,急忙从草铺上一跃而起,“大人说的对,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