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光柱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秦昊心中也开始不断地权衡起来,袖袍内的火龙蠢蠢欲动,只需心念一动,便可将其释放而出。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黑色的光芒忽然从他的眼前闪过,直直地迎上了那绿色光柱。
秦昊举目看去,黑色光影此刻也已凝实,化作一只两尺高的黑色坛子悬浮在半空之中。
那黑色坛子看上去极其不凡,周身刻画着四只面目狰狞凶兽,如今正恶狠狠地瞪着四周,目光中透露出的戾气近乎化作实质。
至于那绿色光柱,如今正源源不断地顺着坛口进入了坛子的内部空间,导致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生长起来,不消多久已变成了水缸那般大小。
秦昊心中暗惊,同时庆幸起自己刚才没有依仗着乾蓝雷鼎与三人动手,否则的话,结果还真的不好说。
就在他想着这些的时候,远处那正与钱烈对峙着的王寻却发出了一声暴喝
“秦昊,我的实力不及他,如今依仗法宝也只能将其拖住二十息时间,你赶快用出自己威力最大的法宝,否则等他缓过劲来,你我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王寻的声音落进耳中,秦昊岂会猜测不出其心中的真实想法,无非是借这个机会试探自己的真实战力而已。
当下在心底发出一声冷笑,手掌翻转之下,几枚鸡蛋大小的红色火球瞬间出现在掌心之上,于此同时,一阵灵光闪烁,那几枚火球瞬间便朝着钱烈的眉心处逼去。
火球的速度不算慢,只用了三息时间,便已来到了钱烈身前半丈远的地方,其上炙热的温度悄然散发出来,使得钱烈那被劲风鼓动而起的头发出现了一丝不太明显的缩短,淡淡的糊味也在这个时候飘散在了空气之中。
反观钱烈,此时他一边与王寻斗法,一边又在遭受着秦昊的攻击,内心油然而生一股愤怒,虽然火球术这般低阶的法术放在平时他只需一道神念便可将其化解,但是此时他已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了王寻身上,而这火球术又不得不防,当下只好将灵气一收,握着那柄绿镜纵身躲到了一旁。
“王寻,这小子心机太深,你就不怕被他算计?”钱烈指着秦昊,怒声喝问道。
“钱烈,你我今日都是为了乾蓝雷鼎而来,而如今宝鼎已经认主,你却突然出手杀了郑渊,必定是由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今日就算我不杀你,日后你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对付我,我实力不及你,岂能让你得逞?”
王寻看似无意地瞟了秦昊一眼,随后对着钱烈说道,但是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因此而停下,操纵着那黑色坛子朝着后者所在的地方飞掠而去。
钱烈闻言怒意更盛,一边躲避着那朝自己盖过来的坛口,一边大声对着一边的秦昊高声道“秦昊,如今是我和王寻两人之间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插手,他实力比我差不了太多,我将他杀了之后自然也没有能力再去为难你,所以你如今只须站在此地看戏即可!”
钱烈的话看似有理,实则暗藏杀机,秦昊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玄机,当下也不去理睬他,自顾自地如之前那般凝聚出了几枚火球,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事到如今,你还想着挑拨我与王寻之间的关系,你当我与你一样唯利是图吗?”
此言一出,王寻那因为钱烈之言而产生担忧的内心终于平静了下来,出手之时也比之前更加狠辣了几分。
坛口处涌出的黑光与绿镜衍生的绿光交战在一起,或许是因为两人实力的原因,黑光明显露出了几分败退之象,但是有了秦昊在一旁用火球术干扰钱烈,那黑光很快又杀了回来。
这个时候,钱烈的心中已然出现了几分力不从心,在他的白袍之上,存在着几片焦黑的痕迹,显然是被火球术所击中后而留下的痕迹,看上去十分狼狈。
十息之后,一声沉闷的巨响传来,钱烈的身体已如断线风筝一般飞出,最终撞在了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之上,蜘蛛网一般的裂纹在他身后漫布开来。
抬起手臂拭去嘴角的鲜血,钱烈看向秦昊,忽然仰天大笑起来“想我钱烈也是机关算尽之人,没想到今日竟落败在一个踏入修真界不足半年的毛头小子身上,真是可笑之极!”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顿了下来,转而抬起手臂指着一旁的王寻道“今日我且为你铺一次路,就算是死,也要拉着这小子陪葬!”
闻得此言,秦昊心中忽然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但是想要动手之时,却感觉周身却有一阵灵压传来,此刻竟能将自己体内的灵气完全封锁住,就连手脚的移动都出现了一丝缓慢。
抬头看去时,倚靠在石块上的钱烈眼中尽是疯狂之色,而且在他的额头之上,那面绿色的镜子不知何时已被他横插在了自己的眉心处,鲜血顺着镜壁,流的他满脸都是,看上去异常的邪异且狰狞。
而他的手掌,此刻也已结成一道奇怪的印记,口中吐出了一段晦涩难懂的咒语。
在说这那些咒语的同时,钱烈的身体已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整个人瞬间干瘦的如同一只已经风化的木乃伊,双目深深地陷进了眼眶之中,但是目光中的恨意,却已滔天。
“我愿以生命为祭,以圣镜为引,咒此人心生魔障,自此修为再无法增进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