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报纸掉落在地上,这才发现翁叔平表情的异样,急忙上前将报纸捡了起来。
“瓶生公,您这是……”孙黎辉望着翁叔平,关切的问道。
“你看看这新闻纸吧!”翁叔平用颤抖的声音指着报纸说道,“毁人名节,竟至于斯!”
孙黎辉赶紧拿过报纸看了起来,他只看了一眼,便立时大叫起来。
“这……这简直是诽谤!如此恶毒之画,竟然也能画得出来,刊行于世!”
看到一向沉静的孙黎辉竟然如此失态,刚刚还在热烈讨论黄树兰谥号问题的众清流言官们立刻安静了下来。
“旭晖,出了什么事?”有人问道。
孙黎辉面色阴沉的将手中的《点时斋画报》传给了身边的同僚,让众人传看,不多时,看过了画报的言官无一不愤怒得跳起脚来。
“岂有此理!这还是人话么?”
“非人哉!非人哉!”
“醍方一生清正,不曾想身后竟遭人如此诬陷!”
“这洋人办的新闻纸,果真看不得!”
“大伙儿奏请朝廷,封了这新闻纸!”
众言官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是愤激,高弘超再也忍耐不住,大叫起来:“我这便去砸了那贼报馆!”他说完,便大步的去了。
翁叔平这时已然回过气来,猛然听得高弘超说要砸报馆,不由得一愣,正要喊人叫住他,但一转念,便又打消了叫他的念头。
“瓶生公,这报馆如此毁人名节,蛊惑人心,为害极大,莫不如奏请朝廷封禁。”孙黎辉对翁叔平说道。
“这新闻纸是洋人所办,奏请朝廷封禁,只怕洋人那里,又生是非。”翁叔平叹了口气,“最后仍是不了了之的局面,那班事鬼之人又好得意了。”
“那却也不能放任不管吧?”孙黎辉愤然道。
“所以及柘想要去砸了报馆,便让他去吧!”翁叔平望了望门口,说道,“如此既可打击彼等气焰,使彼等有所收敛,又可泄士林之愤,使洋人知道畏惧,不敢再肆无忌惮。而此是及柘一人所为,非朝廷之意,洋人那里也说不出来什么。”
“瓶生公所见甚是。”听到翁叔平拿高弘超当枪使的话,孙黎辉佩服不已。周围的众言官也连声称是,唯独没有去想想,高弘超去砸报馆,会不会有什么别的后果。
高弘超离了翁府,便命仆人打探《点时斋画报》京城报馆的位置,不一会儿仆人打探明白回报,高弘超便怒气冲冲的命两名仆人带上家伙,和他一道前去砸报馆。
听到高弘超说要去砸报馆,两名仆人面面相觑,没有挪步。
“老爷,那报馆的所在,远着呢……走要大半天的,咱们还是别去了……”一名仆人说道。
高弘超听到仆人如此说,脸上不由得微微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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